融景在江雨台等得也是着急,除了师父会给连江派任务之外,连江从来不会离开她超过一天。
她以为连江今晚会回来,还做了桌好吃的,跟他好好说说。事与愿违,这一桌子的菜只能让她和鸿远两人来消化掉了。
连江不回来,融景很心急,她知道连江不会出事,他就在陶悉楼。可自己有错在先,她不敢去陶悉楼找他,只能默默等他归来。
以至于新的一整天,她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就连鸿远写了一幅好字,她都没有精力去欣赏。
鸿远为谅解她,让她休息,家务活全由自己揽下。
终于在傍晚之时,连江终于出现在了融景面前。
蔫了一天的融景看到他之后,整个人瞬间充满了活力,开开心心地蹦向他:“兄长昨晚为何不回来?”
“陶悉楼近日异常的忙,我太累了,就不回来了。”
融景又问:“怎的不让人告诉我一声。”
连江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很快就收回了手:“太忙,给忘了,不会再这样了。”
融景点点头:“嗯,还请兄长不要忘了,江雨台还有一个我在,不要丢下我,我会害怕。”
“知道了。”
鸿远在膳厅里忙碌着,连江看到他,也不觉得奇怪,直径坐下来,与他们一同用餐。
见连江不排斥,鸿远内心也松了一口气。融景见状,心里很是高兴,趁热打铁:“兄长,这些都是鸿远做的,我什么忙都没帮,快尝尝。”
连江吃了融景夹过来的菜,咽了下去,才说道:“不错。”
他这样的反应,让鸿远和融景心里一惊,相视了一眼,眼里的喜悦都控制不住的溢了出来。
一顿饭下来,融景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连江便抢了先:“这几日,我会比较忙,鸿远就先在此住下吧,也好方便照顾融景。”
虽是暂时,但鸿远已经很开心了:“谢谢兄长,我会好好照顾姐姐的。”
“嗯。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生顾着她。”
鸿远有些激动:“嗯,鸿远记下了。”
一旁的融景内心又喜又忧,喜的是,连江终于同意让鸿远暂时住下,忧的是,他还是不同意鸿远真正加入他们,与他们一同生活,倘若连江哪天不忙了,鸿远还是会离开。
不过,连江能做出如此让步,她也不再多要求什么了,如此便好。
连江和融景的眼神对视上,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心思,但他们都没有说破。
怕只怕,说破了之后,事情会更加难以收场吧。如此便好,暂且走一步看一步了。
暗夜时分,融景在院子里看了一眼,发现鸿远和连江房内的烛光皆已熄灭,她才放心地回到房内。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素妆的信件,她一字一句地看着,生怕遗漏了什么。
岁耳间被灭,是融景想不到的,她想查案,但线索始终难以掌握。倒是这件关于落霜的陈年旧事,还算是有点线索。
姐姐,杨家,亲事。
他们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之前在督城之时,看那些百姓所说的话,大约是将素妆当做落霜了。
可让融景想不明白的是,杨家主母究竟犯了什么错,竟让落霜离开了之后再也没回去过。
信中的杨家,和督城百姓口中的杨家,是否为同一个呢?
融景也明白,但凭自己是无法调查出整个事情真相的。连江本事太大,同他商量,说不定能商量出个结果。
只是,鸿远……
一个大活人就在他们身边,他是好是坏,融景不知道。这几日她对鸿远一直有提防,不敢松懈。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点她还是知道的,即便鸿远和时欢如此相似,即便她对鸿远会放下些防备。
但要真正放下防备,她不可能做到。
融景想着,只待鸿远之事彻底落下,她就开始查案。她和连江之间,不知为何,居然有了些隔阂,去找他,也不知他会不会不怪自己,重新接纳自己呢。
现在的连江对自己,还放心吗?
一早,连江又不见了人影,融景没心很是失落。已经好几天了,连江都没有和自己好好相处。
她知道的,连江接管陶悉楼很忙,自己不该叨扰,她现在的吃穿用度都是连江的,自己又能有什么怨言呢。
就在融景唉声叹气之时,鸿远突然出现在她身旁:“姐姐,你怎么唉声叹气呢?是心情不好吗?”
融景摇摇头:“无妨,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这天才刚亮,快回去再多睡会儿吧。”
只见鸿远摇摇头,道:“我已经将早膳做好,就等姐姐用膳了。”
这么早起来的话,那一定是看到连江了吧,融景很想他,便直接问话:“你是否有看到兄长?”
鸿远点点头:“嗯。我有看到兄长离开,我喊他吃过早膳再走,他说陶悉楼之事太多,他得去稳住众人之心。”
连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就是不得闲,非得让自己忙起来。可一忙起来就是昏天暗地的,不管不顾。
对于这样的连江,融景很无奈。
跟随鸿远去吃早膳,本想收拾碗筷便回房间,谁知鸿远突然开了口:“姐姐,我今日恐怕不能陪伴你了,也不能练功了。”
融景不解:“为何?是要离开?”
“不是。”
“那是为何?”
不知为何,此时融景觉得鸿远的眼神无比坚定,是她在鸿远身上不曾见过的。
鸿远接着说道:“鸿远只是觉得,这几日在江雨台白吃白住,实属过意不去。我想了一晚上,决定出去找份工,至少能养活自己。”
知道融景要说话,鸿远也怕融景会拒绝,没等融景开口,鸿远又说道:“姐姐放心,兄长将一套得体的衣裳给我穿,我也梳洗打扮过了,整个人是干净的,不会再像之前那般被人欺负了。”
“可……”
这次鸿远又抢话了:“姐姐不怕,我现在有武功傍身,可以自保,实在不行,还可以抗揍呢。”
见鸿远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