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吧。
纵栩武功很好,三两下便消失在树林里了。
眼看着他消失,融景才松下一口气来,她将剑收好,问道:“兄长因何在此出现?”
“放心不下你。”
她就知道!
许是连江着急赶来吧,他额头与鼻尖冒出了许多细小汗珠,融景连忙拿出手帕轻轻替他擦拭着:“你呀,不必紧张我,我可以保护好自己的。你这样天天跟着我,生意还做不做了?”
“我若再晚来些,那纵栩伤害你,你又当如何?我们都不清楚他的实力不是吗?”
“这不是没有伤害到吗。”
“你呀!”
也不知融景是哪来的自信,自下山时涉世未深的她,如今也算是能独当一面的存在。
到底是自己过于担忧了吗?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搅得连江心里一团乱,碍于还有他人在,他也只好把他们赶回江雨台去。
连江看了一眼纵栩离去的方向,心道:“此人究竟是谁,好似观察了融景许久,看来得小心些才是。”
夜里,融景辗转难眠,披上外袍走到亭子里赏月,只见汝南早已在亭子里静静地被月光照拂着,照得他的五官少了几分锐利与阴郁,多了几分柔美。
融景看得入了迷,坐在这里的若是连江,画面怕是会更加柔美吧,又有谁不爱这皎洁的月光呢。
还是比不上连江。
那人许是听到了融景的心思,缓缓回头,笑言:“是我反客为主了吗,融景姑娘为何不上前坐坐,反而驻足于此呢?”
认识不过短短数日,汝南竟这么快能融入他们这奇怪的江雨台之中,哪怕是附近的大娘也鲜少与她交谈,甚至还觉得她怪异,人在院中,却始终不肯敞开大门待客。
融景却认为自己身上背负血海深仇,实在无法正常做个寻常女子与周围大娘交谈,若是哪天给她们引来杀身之祸,罪魁祸首便是她了。
说起来收留鸿远是一个意外,未了解他的底细就敢把他往家里领。好在鸿远也未让她失望,性格教养都不错,交识汝南也甚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今打开心扉,认识多些朋友也未必是不好。
“可真会说笑,只是见你融入画中,此情此景,想必是个人都不愿意破坏吧?”
不得不说,融景这恭维人的水平又上升了一个新的程度。
夜凉如水,寒意微沁,融景紧了紧外袍,坐在了汝南对面,与他静静赏着月。
融景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汝南,心里不免好奇,鸿远不过才去学堂一日便识得愿意与他做朋友的汝南,此人身上定是有许多秘密吧。
自身与他不过一面之缘,转身抛诸脑后,他却将自己记得清楚,此人记忆力倒是不错。不过这汝南为何看起来如此阴郁,从第一次见他时便有这感觉,时隔数月,他眸子底下的阴郁还是不减半分。
岁月啊,在他身上曾经发生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