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达平时喜静,唯一的好友是在学校认识一起读硕的贡嘉,只不过她选择了停止学业,而贡嘉选择了继续深造。
大概是从皮埃尔那里得知了弗里达要回国的消息,贡嘉难得百忙里抽出时间联系她一起吃晚餐。
弗里达很喜欢和贡嘉一起做事,两个人的艺术观念一致,做起事来配合效率很高。
“弗里达,我以为你挺喜欢皮埃尔的。”
“他的确很帅。”弗里达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贡嘉有点无奈:“你不像是会因为家庭而妥协的人。”
“我之前也这么以为。”弗里达苦笑道。
“不如这样,我们等会儿去喝一点?你还在戒酒吗?”
弗里达摇了摇头。
“这边有热闹的酒馆吗?我们去玩一玩?我把明天的事都推掉了。”贡嘉和她之间很少有无用的安慰,这一点二者很像。
......
弗里达和贡嘉开着车在路边慢慢行驶。
“那边那家看上去不错诶,要不我们去看看?”贡嘉指了指一家很亲民的小酒馆,又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威士忌吧,“或者去静吧坐坐?”
弗里达知道贡嘉喜欢热闹:“我们今天喝啤酒吧。”
酒馆很小,人们在里面一起放声歌唱,旁边钢琴手弹着一架旧钢琴来伴奏。空气浑浊,光线昏黄,人与人之间也显得有些拥挤,但是这很接地气,人们总会不自觉被感染。
“哇哦,看上去不是你回来的地方。”贡嘉拉着弗里达的手在她身边大声说道。
弗里达耳朵有点痒,笑着躲开:“没关系,今天一起放肆一下,等会儿打车回去。”
两个人来到吧台点了些酒,弗里达扭头看去,怀疑自己看错了。人群后面那个熟悉的格子衬衫,金色的发,宽阔的脊背。
“弗里达,你在看什么呢?”
贡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了欢声笑语、醉醺醺的人们,哦,还有一个脱得只能内裤的醉汉,那家伙确实有点显眼。
“没什么。”弗里达笑了笑,喝下杯子里的啤酒。
“宝贝,别不开心了,来,今天不醉不归。”贡嘉一口喝完杯子里的大半啤酒,从高脚凳上下来拉着她。
贡嘉是典型的北欧女人,骨架很大,金色短发挑染了红色。
弗里达稍稍犹豫,还是顺从地让她把自己拉进人群。
人们的歌声与音乐很吵闹,唱着“哦,多么欢乐的夜晚啊”......
或许失意、或许迷茫、或许快乐,大家相互簇拥着跳舞,围绕着那架钢琴,唱着丹麦的民歌。
“弗里达?”
弗里达被贡嘉拉着摇晃,却听到耳边男人不可置信的声音。
他手里还拿着未燃尽的烟和酒。
弗里达觉得他酒量应该是很好的,不知道喝了多少喝成这样子,浑身酒气。
当然了,这里本身就是酒精的世界。
他漂亮的脸庞乃至脖子通红,双眼迷离,嘴唇发红。
弗里达微微张了张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按进怀里。
“这位先生,请你注意一下。”贡嘉想要去推开他。
弗里达轻轻摇了摇头,看到贡嘉不可置信的目光。
周围格外嘈杂拥挤,但是她听到他在自己耳朵边说:“我想你。”
她的酒量还没有差到只喝了几口啤酒就醉了,或许是这个温度过高的环境,她有点头晕。
感受到男人在低头亲吻自己的耳朵,她赶紧挣开对贡嘉说道:“等我一下。”
说完她拉着马丁挤出人群往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周围稍微安静了些许,有人在里面呕吐或者上厕所。
“弗里达,你怎么来了?”他捧着她的脸把她抵在墙上,金色的发垂在额前,却没挡住他眼里充满醉意的迷蒙。
他为他们构成了两个人的小世界,那种吸引她的脆弱感随着他的低语扑面而来。
弗里达有些颤抖地望着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
未等她说话,男人的吻带着浓浓的酒精与烟草味落下。这并不是个甜美的吻,却温柔得像是要把她融化。
马丁边吻她边问她:“我忍不住想你……”
像委屈的孩子,低喃,又堵住她说话的权利。
这个吻真的太漫长了,他温柔又缱绻,细细密密地与她的唇舌纠缠。
弗里达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她一直认为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她亦然。但现在,他像个迷路的旅人,登上她的岛屿。
可是,他的妻子、孩子,自己的父母,该死的现实。
这些画面猛然涌入脑海,她似乎用尽所有的力气推开他,仓皇离去。
“发生了什么?弗里达?”贡嘉被她拉出酒馆。
贡嘉一直认为眼前这个女人所有的感性都给了艺术,但是她好像......
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路灯散落下来,照进她薄薄眼皮下的眼睛,她好像哭了。
弗里达连忙低头加深了呼吸,贡嘉没有追问。
等弗里达平复下来再次抬头:“抱歉,我们或许要换个地方喝了。”
......
马丁晕晕乎乎走回卡座。
“马丁!你刚才去哪了?”尼古拉一把搂住他的肩膀。
“我......额,我好像看到她了。”马丁皱了皱眉,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谁?”尼古拉大笑着拍了拍他,“你真是喝醉了老伙计!”
周围的人们依旧欢声笑语。
汤米大喊道:“快给这个家伙拿件衣服!”
显然那个脱得只剩内裤的人是皮特。
马丁自嘲般笑了笑,随即融入他们。
......
弗里达知道自己的确需要找个人倾诉一番。
贡嘉听到那些有些离谱的事,只是与她碰了碰酒杯:“我以为你伤心是因为皮埃尔呢,没想到你喜欢那个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