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程小棠斥巨资,兑换一台扫描检测仪,再将人打晕塞进去,才能对症下药。 而她现在既没有积分,也没有武力。 幸好有萧昀舒在。 程小棠不眨眼地围观萧昀舒给董大娘子施针,下针稳准快,没有丝毫犹豫。 不由得怀疑,他半夜会偷偷去医馆坐诊。 没一会儿,董大娘子的呼吸就平缓下来,虚弱地道谢:“多谢萧大夫,救命之恩。” 身患喘鸣之症的人,平时不发病就与正常人无异。 一旦发病,不及时医治就会很凶险,严重的话还可能危及生命。 是以董大娘子极少离开临安府,就是不想遇到这种情况。 关凌村的老大夫几年前搬去了镇上开医馆,若不是凌寡妇知道萧昀舒懂医术,她可能在前往武泰镇的路上就生死未卜了。 萧昀舒神色冷淡,道:“只是暂时压制,并非治疗。” 正在千恩万谢的凌寡妇动作一僵,又慌了神,“那,怎么办啊?” “凌姐,送我回临安府。”董大娘子比她镇定许多,“萧大夫,我现在能不能坐马车?” 她在临安府多年,有相熟的大夫。 萧昀舒颔首。 “好,我现在就去借马车!你在这里等会儿,二蓉,帮婶子照顾下董大娘子。”凌寡妇有了主心骨,转身就要往外走。 “凌婶先别急。”程二蓉拉住凌寡妇,“奶奶,咱们家驴车还在吗?我想送董大娘子去看大夫。” 尽管没有师徒之名,她学了董大娘子的独门针法,就已经将她视为师父。 凌寡妇一拍脑门,“看我这脑子,半点不中用!” “程大娘,求您帮个忙,借我用下驴车。最晚后天,一定给您送回来!” 程老太略一思索就同意了,吩咐道:“大牛,你带棠宝去套车。” 野驴的脾气大,尤其不喜欢被人骑或者拉人,每次都要程小棠哄,不然得闹腾半天才肯动。 程二蓉这次非常坚持,一定要陪董大娘子去临安府。家里人拿她没办法,只好让程天福跟着一起,赶夜路还能安全些。 再加上凌寡妇母子,一行五个人,把拉车的小野气得直哼哼。 “小野听话,回来给你吃胡萝卜。”程小棠踩在小马扎上,笑眯眯地给它顺毛。 自从小野升级为种驴后,没少给老程家赚钱,可得好好哄着。 董大娘子在离开之前,深深看了一眼程小棠和萧昀舒。 “大恩不言谢,日后必会报答。” 程小棠打量着董大娘子的神色,心中一动,笑容热情道:“不着急,路上小心,早去早回哦。” 绣技高超,性格坚韧,行事有魄力,据说还在准备自立门户。 简直是程小棠理想的合作伙伴。 就是人品,要打个问号。 不过董大娘子套程二蓉话的时候,除了关于荒山的情况外,并没有想深挖隐私,也许还有聊聊的空间。 程小棠等驴车走远后,拉着萧昀舒悄悄问道:“昀舒哥哥,董大娘子为什么要帮人打探消息啊?” 以董大娘子的绣技,应该不至于很缺钱。 萧昀舒捏捏微凉的小胖手,温声解释,“她想让儿子去临江书院。” “临江书院可以走后门了?”程小棠惊讶不已。 自从程天禄被收为袁山长的关门弟子后,程小棠特意了解过很多关于江南第一书院的规矩。 除了最初出资创办书院的四大世家子弟,其他任何人,都要通过考核才能入学。 连临安府尹最疼爱的长子,都没能靠关系挤进去。 萧崇闲着无聊,抢答道:“董家小子去年就考上了。” “可惜临江书院有一条默认的规矩,不收商户、胥吏之子。” “董大娘子是农户,她亡故多年的丈夫却当过几年临安府衙门的小吏,导致她儿子被拒之门外。” 程小棠微微瞪大了眼睛,“这也太过分了。” 临江书院那么难考,居然就因为父亲当过小吏,不让人入学。 大荣朝对科举限制没有前朝那么严苛,还取消了对“工商杂类”的限制。 明文规定只有道士、和尚、胥吏这三类人不能参加科举,但他们的子孙后代不受影响,仍旧与其他人拥有同等权利。 朝廷广纳贤才,小小的书院反倒更加苛刻。 “还有更过分的。”萧崇无视萧昀舒的冷眼,说起世家的坏话那是滔滔不绝,“临安府那个揽峰书院,连冷籍之子都不收。” “京城的书院有过之而无不及,恨不得比国子监都金贵。” 程小棠幽幽叹气,“我们穷苦百姓,真是太不容易了。” 所谓冷籍,就是三代以内没人没有做过官,或是家里不曾有人获得过秀才及以上功名的家族。 而揽峰书院,正是传播袁山长厌恶北方学子谣言的发源地。 不想着好好提升办学水平,就知道打压对手,还要歧视贫苦人家出身的学子。 幸好欠白嫣人情债的是临江书院的袁山长。 要换成揽峰书院,程天禄连书院的大门都进不去,更不用说被收为关门弟子,还跟着师父出门游学了。 萧崇深以为然地附和道:“可不,就会欺负咱们小百姓。” 反正他是萧氏不知多偏远的一脉,早就脱离了世家子弟的范围,全靠自己在军中摸爬滚打,才掌管了斥候营。 论出身和经历,都算得上是贫苦百姓的一员。 “这董大娘子也是不甘心,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