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盆大小,有森森鬼脸,张开獠牙大口,就朝陈渊吞来! 霎时间,陈渊便察觉到,早就随着原身消弭的福禄寿三火残留震颤了一下。 “削掉肩头三火的术法?” 陈渊眼神一动,准备好的阻拦之术并未发动。 “我乃是死人,既无福,也无禄,更不要说寿了,人都死了,哪来的寿命?这个术法对我而言,最是无用!反而能借隔空斗法,探查对方底细!” 呼! 火光大涨,爆发出的却是冰冷的寒意,将陈渊吞入火中! “天赋神念,但神念散乱,关键是参杂着灵气。单论境界,在我这一转玄身之上!但灵气杂乱,根基不稳,我并非没有机会!” 以洞虚界的修行标准来看,炼己筑基是锤炼自身,要到第二境的炼精化气,才能衍生真气,撬动外界灵气! 呼呼呼—— 转念间,陈渊张口喷出一枚泛光符篆! 代符! 代,从人,有替换、替代之意! 浓烈的鬼火一层一层流转,从陈渊的身上滑落,笼罩在“代符”篆之上。 无声无息,诡异莫名。 陈渊挣脱了鬼火后又吐出一枚符篆,一把握在手中,浑身泛着蒙蒙毫光,渐渐化入四周林景! 隐符! 隐,从阜,有隐匿、隐藏之意。 “一枚‘代符’用来保命,一枚‘隐符’用来潜行,最后一枚是针对尸修的杀手锏。隐匿的时间,最多持续一盏茶的时间,得抓住有限的时间,尽可能的削弱骸道人!” 念头落下,他展开身法,全力奔腾,如疾风般穿过密林! 突然,远方的夜空中血雾涌动! 陈渊心头一跳,两手并诀,一道寒光自袖中迸出! 飞剑如光,先行一步! . . “被鬼火吞了?这般孱弱?闹了半天,竟是我高看了他!” 山丘上的骸道人已得反馈,旋即摇头失笑:“算了,跳梁小丑,不理也罢,正好将心思,都放在正事上。” 念头,他站起身来,抬头望天。 月光皎洁。 “是时候了!” 衣袖一甩,骸道人将手中禅杖插在山丘顶上! 轰! 禅杖顶端的夜明珠顿时大放光芒! 以这座山丘为核心,一道道血色纹路在大地上显现,道道相连,彼此纠缠,散发出阵阵血光,竟与天上的月光隐隐呼应。 原本薄薄一层微弱血雾,陡然间浓郁起来,将战场彻底笼罩! 陷入了诸多情绪与混乱的众人,在血雾的笼罩中,居然恢复了几分清明,回忆前事,一个个脸色陡变! “我是怎么了?” “为何?为何?” “太可怕了!我投降!放了我吧!” 一时间,战场稍顿,众人心中满是乱念! “不好!是某种挑动人心的大阵!” 先前略有混乱的白慕白等供奉,见此情景终于明白过来! “若一味疯狂,也就罢了,最恐怖的是,人在清醒时,知道自己将要疯癫,偏偏无力反抗!那种无力,才是将人逼疯的捷径啊!好毒的阵!好毒的人!” 怒火、惊恐,如毒蛇般噬心,让白慕白的心中滋生疯狂!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 曾柔娘、张雀、罗武等人稍稍清醒,看着四周游动的血雾,或迷茫,或惊怒,或仓惶。 “我……将陷入疯癫?这所有的人,都因我的判断失误,陷在此处,要疯狂至此?” 曾柔娘在清醒之后,双手颤抖,连刀都握不住了,悔恨与自责在心底疯狂生长! “没错!都是因为你!所有人都会死!” 几声爆喝,七名凶悍的荒人武士山丘底下奔出,冲入人群,肆意杀戮! 为首之人身高八尺,膀大腰圆,一脸横肉,正狂笑着朝曾柔娘冲来,手中的巨大砍刀朝着失神的曾柔娘砸落! “你就安心上路吧!” “巴鲁,你找死!”卢露匆忙来挡,护住曾柔娘,却因劲力不继,被那砍刀震飞出去! 巴鲁扫去卢露,又抓向曾柔娘! 这时,又有几人冲来护持! “将军,你乃主将,岂能这般自怨自艾?” “不错!什么狗屁大阵,唯死而已,战!” 张雀、罗武等人冲杀过来! 曾柔娘闻言,眼中重现神采。 “不错,现在后悔也晚了,便让我战至力竭,死在当场,来赎罪吧!” 一时间,众人再次战在一起! 血雾弥漫,众人时而清醒,时而癫狂,厮杀更甚! 鲜血渐渐铺满大地! “哈哈哈哈哈哈!” 山丘顶上,骸道人仰天长笑,看着血气不断灌注到夜明珠中,精神亢奋!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在疯与半疯之间挣扎!尔等将是少阴之光最好的资粮!” 他的狂笑声,引得战场众人注意。 “果然是你啊,骸道人!” 白慕白、曾柔娘都看到了其人,心中愤恨,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血雾之中挣扎,感受着气血渐衰。 “虽是唯死,但却要成全此人,总觉得不甘心啊!” 一刀劈死了一头鸟妖后,张雀抬头看向丘顶,满心不甘,却又无力,不由想起那个万军丛中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