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她听到王妃破口大骂:“你简直就是毒妇!薇薇身子弱,你还把她推入水里,你这是要她的命啊!”
念夏跪在后面心疼极了,可当时,郡主故意让她们离远点,她根本就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郡主就落水了,她不信夫人会做出这种事,肯定是阴谋。
她跪在地上磕头,求道:“王妃,世子,夫人她并没有承认自己推了郡主,求你们让夫人说出实情。”
慕容珩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觉得婢女说的有道理,便问她:“你到底有没有把华宁推下水。”
手指不自觉缩在一起,她把脊背挺得很直。
念夏还在求她:“夫人,您快把您看到的都说出来,世子会为您做主的。”
会吗?
可是她不敢信了。
她忽地响起华宁的挑衅,问她想不想知道她跟自己,谁在慕容珩心里的分量重。
答案已经摆在面前了。
不分青红皂白让她跪下,王妃羞辱她,他没有任何反应,可他却亲自跳进湖里救华宁。
颜渺听见,有人在用她的声音说:“是我推的。”
众人的反应她已看不见,只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一个不见光亮的地方,要她跪在这里,面壁思过,华宁什么时候醒,她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相比于外面的炎热和温暖,这里又冷又潮。
颜渺从小怕冷,身患寒症,每到冬天,就是她最痛苦的时候,冰冷的身体一度让她以为自己要活不过去,好在每年冬天都有很足的炭火和棉被,还有师父留给她的药,才不会觉得冬天难熬。
可是才跪了半个时辰,她就腹痛难忍,蜷缩在地上冷汗直冒。
她想伸手探探自己的脉搏,可是肚子好像被无数根尖锐的指甲紧紧掐住,根本无法摸准脉搏。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怕,忍一忍就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眼泪顺着面颊滑落,在地面洇湿。
这里太黑,什么也看不清,颜渺缓缓地朝门口爬去,希望能看到一丝光亮,可是门锁的太紧,与地面严丝合缝,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
她生平第一次这么怕黑。
她靠在门边,整个人浸泡在黑暗里,脑袋昏沉,她迷迷糊糊的,眼前开始产生幻觉,光怪陆离的,最后撑不住晕了过去。
好在,睡梦中她的肚子不再绞痛。
次日上午,崔泽言来到王府,说是有要事要与世子相商,管家看他温和有礼,又是朝廷官员,便将人请了进去。
两人半路遇上,这位王府的不速之客直言道:“是你做的吧?”
慕容珩挑了挑眉,来者是客,把他请到书房。
香茗奉上,崔泽言没心情品鉴,问道:“是你怂恿国师炼制丹药对不对?”
陛下突然沉迷修仙炼丹,寻求长生不老的法子,不但花费甚多,还把不少权力给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国师。
现下,宫中不少谄媚之人争相讨好他。
崔泽言仔细思索,从国师出现到现在,只有慕容珩一人得到过好处,其他人要么被牵连,要么被流放。
世上怎么能有这么巧的事。
“崔大人,办案要讲求证据,你无凭无据找到我府上,空口白牙就要污蔑我,是否太不讲理了?”
“世子要证据,那世子两月前去往平阳算不算证据,这位国师来京城之前在平阳待过一段日子,正好与你去的时间相重合,你一离开,他便也离开,世子该如何解释?”
慕容珩瞥他一眼,脸上看不出神情,只有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崔大人也说是正好,那便做不得证据,我去平阳是接华宁郡主回府,你信与不信派人一查便知。”
崔泽言如何能不知道,只是他隐约觉得,慕容珩在借此事掩盖踪迹。
他不承认,自己也不能奈他何。
此人心系权势,又得陛下信任,他作为一国首辅,文臣之首,不能看着陛下被歪门邪道祸害。
日后必定要抓到他的纰漏。
想清楚后,他拱手道:“今日贸然登门是崔某的不是,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世子见谅。”
慕容珩饮了口清茶,语气颇有些漫不经心道:“慢走不送。”
崔泽言刚走出没多久就被一个冒失的婢女撞上。
那婢女慌慌张张,一个劲儿的道歉,想必也不是故意,他便说:“无妨,姑娘请起。”
念夏连忙谢过,看到崔泽言时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快便转化为庆幸,念夏跪倒在地,求道:“求公子救救我家夫人吧!”
夫人,是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