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度地起伏着。但她却强撑着不肯掉下眼泪,倔强的,坚毅的,一如冬日的阳光。
萧鹤渊整个人像是静止了,心开始不断地往下沉。他这才后知后觉,明月楼勇敢而坚毅,是自己的心爱让她‘易碎’。她也有明断的能力,能在感情中保持清醒,做出决定。
明月楼知道前路凶险,但是依旧选择站在自己身边。萧鹤渊想起那夜在抚州高楼上,明月楼手持燕王旗望着自己时的眼神,原来竟是那样的重。而践踏如此心意的自己,真真是个混蛋。
“你说话呀。”明月楼轻轻推了推萧鹤渊,隔着通红的泪眼看着他。
萧鹤渊在那注视里,也逐渐红了眼。他将明月楼紧抱,抬手盖住她的后脑勺,将人摁向自己。
“你不说话我就走了。”明月楼埋在萧鹤渊胸膛上,声音瓮瓮的。
“别走。”萧鹤渊抱得更紧了,“我真的怕死了…蓁蓁…如果那夜再晚一秒,我不能想象会是怎样的后果。”
他这一生,不断地挥别,不断地在痛苦中挣扎。可此时,淹没过痛苦的,却是巨大的恐惧。萧鹤渊害怕明月楼离开自己,害怕得心都在颤抖。他像是失去了语言功能,只能用最原始最笨拙的本能去释放爱意。
“我很后悔那天没有保护好自己,让你们担心了。”明月楼亦用力地回抱住萧鹤渊,她轻轻拍着萧鹤渊的后背,安抚着他,“我现在没事呀,以后也不会有事的。我会很小心的保护好自己。”
萧鹤渊没吭声。
明月楼努力在萧鹤渊的拥抱里探出脑袋,见萧鹤渊垂眸看着自己,便朝他眨了下眼睛:“你还记得在抚州我曾说等事情了结,我有话要对你说吗?”
“记得。”萧鹤渊看着人,眼神滚烫。
明月楼挣扎了下,示意萧鹤渊松开她。萧鹤渊太高了,明月楼站在石阶上视线才堪堪和他持平。
“我呢,一生平铺直叙,最为抓人眼球的跌宕就是来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对女子不怎么友善,我身处其中失去了太多应当享受的权利。但我不想连爱一个人的权利也失去,女子和男子一样,都可以勇敢追爱。”
“所以。”明月楼吸了吸鼻子,鼻音浓重但是格外坚定,“我要追你。”
“追…我?”萧鹤渊神色怔愣。
明月楼的眼眸亮如星辰,她朝萧鹤渊招招手,示意他凑过来。
天地寂静,方寸间除却他们没有旁人。明月楼闭上眼,就好像睡在轻柔的晚风里,鼻尖萦绕着九里香的气息。
她背后的落日收敛着光辉,像一只光焰柔和的红灯笼。
所有的一切都刚刚好,萧鹤渊凑得很近,明月楼就这样吻了上去。
这是个蜻蜓点水的,青涩的吻。
萧鹤渊心里的防线“轰”地倒塌,热血决堤般地冲向四肢百骸。他压着明月楼的后脑,就这样吻了回去。
唇齿和鼻息潮湿交缠,萧鹤渊霸道地夺走明月楼的呼吸,吻得人呼吸不畅。他抵着明月楼后背的手一用力,二人更加亲密无间地相贴。
海市蜃楼般的俗世人间,爱意才是最真实的存在。今夜过后,两人撕下犹豫和迟疑,果断地将前心和后背交付,成为彼此最坚不可摧的依靠。
萧鹤渊把明月楼禁锢在自己的臂弯里,在亲吻的间隙摸上她的面颊,将人给摸热了。原本柔和的余晖在坠落的那一刻变得刺目,明月楼在持续不断的吻中喘息,又被萧鹤渊追上来,将喘息也拆吃入肚。
如果明天来不及,那就在黑夜中大胆而放肆地相爱吧。用拥抱和亲吻沾染上彼此的气息,在意乱情迷中忘记危险和杀机。
“蓁蓁。”萧鹤渊声音很轻,吻也很轻很轻,他将骨子里的强势变成有些霸道的温柔,“你早就追到了…还倒贴一个燕王府,就怕你嫌弃不肯要。”
灯笼早就昏了,夕阳也彻底地坠了下去。两个人依偎着,将体温变作一点灼人的烫。
“我要啊。”明月楼碰了碰萧鹤渊的眼睛,像在触碰自己的珍宝,“盖个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