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落在她身上过。
这个局,她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被清英带去的应酬,不需要蜂趋蚁附、望风希指,只要动动筷子动动嘴,肆意享受就行。
一场下来梁晴远肚子鼓鼓的,陈翠兰还意犹未尽,问她:“吃饱没有?”
梁晴远挽着她的手说饱了,“都要撑死了。”
陈翠兰笑着说那就行,“几年不见你都瘦了,得胖回去,胖回去好看。”
眼睛剜向一旁的严永,“记得每顿有荤有素,只要小远说饿,无论多晚都给她做她想吃的,听见没有?”
“我倒是想啊!”
严永无辜,挑眉吐槽,“但她不吃,每次就吃那么一点儿就说饱了,胃就跟个蚂蚁一样小。”
自信以为陈翠兰会教育梁晴远,不曾想一上来就揪他耳朵,“那就是你做的难吃呗,还怪起人家小远来了,有这时间你还不如多炒几个菜提升一下厨艺。”
拧累了,眼一瞥,跑回梁晴远身边满怀期待问:“今天想不想回我们家?咱俩一起睡。”
梁晴远怔了下,心就上了高速。
虽然平时叫陈翠兰阿姨,但在她心里她就是她第二个妈,现在亲妈没了,能在另一个妈怀里撒泼滚打寻母爱是何等幸福?
强忍着上扬的嘴角象征性地反问可以吗?
陈翠兰轻拍了下她手背,“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皱着眉,“就这么定了,你们父子俩今晚挤一屋吧。”
回去路上怕梁晴远到家会无聊,不仅买了各种零食,还买了一大把串,真当她是当年那个小女孩。
“之前试着泡过一罐果酒,上次尝了下味道还行,今天就喝那个吧,度数低还健康。”
梁晴远说好,想着拿老板递来的东西,陈翠兰让她把手放下,“让勇子拿,他拿的动。”
回到家里也才九点半,陈翠兰让严永带梁晴远坐一会儿,梁晴远说不用,想着也帮帮忙,却被严永拉走了,“有东西要给你看,就别想着干活了哈。”
带进卧室指了下那束干花,“旸舒扔下来的捧花……”下意识地想说为你抢下的,但觉得这会让她莫名有心理压力,换了个说法:“等哪天我找阿胖把他俩的婚碟拿来,那天我还蛮帅的,想给你看一下。”
果然,梁晴远勾唇笑了,“你帅不帅我不管,我只想看新娘子美不美,场子炸不炸。”
走过去一手扶膝半弯下腰碰了下花瓣,嘎嘣一声,怕弄碎了,慎慎伸缩回一半的手,严永边拿东西边说:“碎了没事儿,它的使命已完成,咱一会儿可以学黛玉妹妹给它下葬。”
梁晴远舍不得,怎么说也是人家幸福的见证,留着反正也不占地儿,“就这么放着吧,比鲜玫瑰更有风味。”
严永说行,把诸多包装精美的礼品放到床上让她坐下。
“你随便拆吧,拆到哪个我给你讲那个的由来。”
梁晴远有点儿疑惑,“所…所以这些是?”
“礼物啊,你这些年的礼物。”
梁晴远哽住,虽然知道严永大概率会准备,但也没想过会这么多。
“不过也就四年,哪能这么多啊?”
“元旦、春节、元宵、情人节、妇女节……”掰着指头数到跨年,“加上你生日一年十五个,四年大大小小六十个,再加一些各种活动得的小玩具,现在也不知道有多少。
反正你拆吧,喜欢的留着用,不喜欢的咱捐了。”
梁晴远喉咙发涩,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但也没想要哭,秉着既来之,则安之随手拿了件大的拆开是一个托特包。
“不知道橘城有没有,反正在芒城这个包当年风靡一时,我看好多女生都在背,而且觉得它容量大,耐用就下单了。
是你……”仔细算了算,“26岁的妇女节礼物。”
梁晴远嗷一声,暗想是他俩分手后的第一件。
挺喜欢,重新装回去又拆了一件,这次是一套化妆品,从水乳到眼影修容应有尽有。
“这套化妆品是那年的儿童节礼物,做了好多攻略买的来着,现在应该是过期了……”翻找了好久看到生产日期和保质期,确认就是过期了,说着“一会儿扔了吧。”准备放到地上,梁晴远抢了回来,“留着做纪念也是好的。”
“嗯?”严永愣了一秒,有点儿喜出望外,笑着叫她:“娇娇?”
梁晴远拆着下一件的包装纸随口“嗯?”了声,严永说你变了。
梁晴远手上的动作一顿,懵懂抬头,严永一手按住她后脖颈探过头来亲了一口,“没事儿,你不用细究,就这么继续下去就行。”
梁晴远倒吸一口冷气咬住下唇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尽管严永说不用细究,但她自己明白,履霜坚冰的心脏在一顿顿热饭、无微不至的关心中一点点在瓦解。
她不知道这是好是坏,逐变焦虑的情绪,顺带着动作也无理无序起来。
严永感受到了她的起伏,咬着牙暗骂自己是个傻逼,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说我来,一点点拆开把相机递给她,梁晴远双眸瞪圆了。
严永知道她是想问这又是为何?他把配套的镜头挨个找出来摆到她面前说:“是你二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直直盯着她双眸,“我曾在你正值青春的十八岁送过拍立得,虽然十年蹉跎而过,我们离青春愈来愈远,但时代在进步,我们照样能用清晰的镜头记录下现在的美好。
过去已经迷糊了,无论是青春还是相纸,那我们就把握住明了的现在,尽情享受,这是我的初衷也是出发点。”
“至于这些镜头分别是去年的儿童节、中秋节、跨年时的礼物。因为镜头更新换代还算快,一买就收不住了,你能用就用,实在用不到的我们再处理。”
……
数十件礼物从大件包包相机介绍到小件的捏捏钥匙扣,梁晴远眼眶湿润,说怎么办呀,“我没给你准备,没法回礼。”
严永咧嘴笑说没事儿,“这四年你和我处在单向分手的阶段,自然不用准备。”
“那你呢?为什么还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