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
但现在回过头来看呢?
倘若能再来一次,她选择和他们保持距离,她站在讲台上讲该讲的,讲台除外的事情让他们自己摸索自己领悟。
近期她反复回想以往她和凌蕴的聊天内容,她反思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反省是不是她的那句话让本就压抑的凌蕴变得更悲观了?
左思右想死活想不出来。毕竟,凌蕴来找她,话一般都是凌蕴在说:说家里的琐事、夸郭琳做的可乐鸡翅有多好吃、今天的数学随堂考哪道题让她疑惑的从宇宙大爆发开始想起……
但想不起来不代表没有;或者说,就算真的没有,她也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如此久了,心脏就像悬着块石头变得沉甸甸,每晚睡不踏实不说,还能做梦梦到凌蕴哭着醒来。
好在安顿好凌蕴之后,郭琳就离婚了的消息让她缓过来了几天。
那天郭琳找到她说:“我要离开了。”
梁晴远愣了愣,问去哪儿?
郭琳摇头说不知道。“反正就是想离开橙城,在这儿我没法重新开始。”
梁晴远理解,祝她一切顺利,郭琳红着眼点头,终究没忍住,留下眼泪说:“只是我没能阻止住他,小蕴的墓碑上终究写的凌蕴。”
梁晴远苦笑,早已猜到了这一点。拿起面前的咖啡小抿一口,郭琳擦擦眼睛起了身,“那我就先走了,祝梁老师平安顺遂。”
梁晴远笑说谢谢,把人送走后看着窗外从傍晚坐到天黑。像是有了一些思绪,走出咖啡店把电话打给严永,那头难得接了,而且接得很快。
“一个电话怎么拖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事儿了,差点儿到橙城找你去啦!”严永佯装生气,略微显凶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梁晴远收回迈出去的步子站在原地听得认真,认真到想要把这道声线刻进脑海里。
她勾唇讪笑,心说:那你倒是来啊,过来抱抱我,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抱抱我就好。
情绪上来了,感觉眼眶有点儿湿,仰头看天强忍着说:“这不是怕你忙,打电话过去只能听到忙音嘛。”
提起这个,严永就有负罪感。
你说两个人为什么要在一起?除去爱情,更多的应该是想跟彼此做个伴,一同面对人生的风雨交加。
他俩这倒好,远隔两地见面见不到,一切情绪只能靠手机传递。
大学四年还好,闲余较多,两次通话隔的最多也就半到一小时;可现在呢?
夏来春去,近些年全球气候变暖还这么严重,随着气温的上升,火灾引发的真就越来越频繁。
像前阵子,城郊山区一片森林起火,幸好路过村民发现的早,这才得以控制,没让局面变得失控。
但保大我难免不牺牲小我,崎岖的山路,严永跟着队伍跑,一个没注意,就把脚给崴了。
执行任务,一点小痛他们没时间纠结,再加情况紧急,工作强度一起来,这点儿疼痛也就被抛在了脑后。
直到任务完成,坐到一旁把鞋脱下来看才发现,早已肿成了猪蹄。忍痛扭一扭,这酸爽劲儿,真的恨不得把腿卸下来当个拐杖撑回去。
队长看了拧眉,骂他是猪吗?怎么这么不小心?
严永尴尬一笑,“下次一定注意!”
被人架去医院,还蛮严重,都打了石膏。
昨天拆完回家洗澡,脚上搓出来的泥他看了都恶心。
更可笑的是,陈翠兰洗完出来说浴室的地漏堵了,让他去清。
严永不干,“那明明是你的头发,叫你老公清去。”
陈翠兰怒目而视,敢拿她头发说话,他怕是真的活够了!
粗话到嘴角一遍又一遍,实在忍不住,怒吼:“你那猪蹄刚才搓出来多少泥你心里没点儿逼数是不是?!
你现在进去看看,是你的泥多还是老娘掉的头发多!”
这下,严永片声不敢吭。直盯着陈翠兰,心说:您是我亲妈吗?
咽口水的同时把心里的委屈也尽数咽下,乖乖起身去浴室,嗯,今天的晚饭可以不用做他那一份了。
所以,很多电话不是严永不想接,是突发情况导致他接不成。
他主动承认错误,“我的锅我的锅,今后我一定注意。”
梁晴远冷笑,心如明镜这不可能,嘴上却还是嗯了声。
严永觉得奇怪,这不是梁晴远一贯的风格,静等嗯之后的惩罚措施,电话那头的人就是不出声。
他放弃了,主动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梁晴远尽管再三心动,事到如今也不愿再提。
摇头嗯了声,良久又问:“有一件事,让你睡睡不踏实,吃吃不开心,你会怎么办呢?”
严永眉头微锁,“特别严重吗?”
梁晴远点头,“相当严重。”
“相当严重?!”严永双眉拧在一起,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今天这局面说不清的诡异,还是更趋向于让她自己坦白,就说:“如果现在为时不晚,还能扭转局面,那就去做;倘若已成定局,与其做无力挣扎毁好心情,倒不如水泥封心,眼不见为净。
你说人本就活这一世,烦恼还不少,何必用过去的错误惩罚自己,让身体吃不消呢?”
“看开点儿吧,都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