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成了伤员扯着向珩进急诊室。
张萱琳目送他们一小段距离,瞧着向珩边走边回头张望,便不等他们走进急诊室了,转身继续走她的回家路。
张萱琳没将方才的事放在心上,如常去医院门外不远处的公交站坐公交车,经五个站,又下车步行三分钟,走到家楼下。
先随便挑一家早餐店吃饱喝足。
她租的房子地段不错,离哪个大型超市都挺近,且非常热闹,前方和左右两边都是商铺密布的小街,吃的喝的用的全都有,可以满足她一切的生活需求。就是休息时必须戴上防噪音耳塞,不然别想睡得着。
张萱琳昨晚已经睡了七个小时,现下不是很困,但她回到家后还是选择先在床上躺一小时。
她有床铺依赖症。
不晓得精神科有没有这个病名,反正她诊断自己肯定是有这种病,久不归家的话,就会对家里的床产生深深的眷恋,浑身难受,不在上面躺一会儿不足以解决这种难受。
“久”的定义是超过24小时。
她昨天早上七点就出门了,到现在快十点才回到家,早超过了24小时。
张萱琳闭着眼抱着玩偶想自己从身到心都很不适合当医生,可偏偏就是她去当了。
歇够劲后,张萱琳起床收拾收拾家里,洗洗饭盒,给花浇浇水,帮她养的两只乌龟——阿乌和阿龟换水,将它们放在地上爬一会儿再放回水缸里,看看书,看看新闻和八卦,然后点个外卖。
她会做饭,但是做出来的东西味道很一般,她自己是不怎么能接受那种味道的。
什么都需要天赋,做饭也不例外,张萱琳自觉没有那种天赋,脑子里缺少能够理解食物的那根筋。
开开心心吃外卖时,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张萱琳吓了一跳,连忙装模作样压低声音说话,假装自己还在医院里。
张母在张萱琳搬出来租房子住的前后十多天一直强调:“绝对不可以吃外卖,不健康。”
张萱琳在明面上非常尊重妈妈的指示,妈妈说不许吃,那是绝对不能吃的。
下午三点,张萱琳回医院干活。
她的病人里有两个老病号差不多要到时间转科了,须得赶紧把他们的病历写好。病情稳定没东西写也要硬写点内容上去,哪怕是复制模板也要根据实际情况改动一下,不难,也不算多,就是做的时候会很烦。
走进医院大门,不经意间用余光看见最左边的“急诊”二字时,张萱琳突然愣了一下,想起上午那个男生。
但她脚步没停,直接往住院部走去。
走到看不见那两个字的地方,她就将上午发生的那件小事抛到脑后了。
回到办公室,发现今天下午人挺多,都是忙着写病历的她亲爱的师兄师姐。
张萱琳去到最近的一台没人占着的电脑,动动鼠标唤醒屏幕,在装着病历本的小车里拿出两本厚厚的病历,将包包放在一旁,坐下就开始敲键盘。
旁边的师姐林蓉瞥了张萱琳一眼,招呼道:“来啦?”
张萱琳应道:“是呀,睡了一觉,吃了一顿,然后就过来继续打工。”
林蓉无声地笑笑。
张萱琳问:“今天有什么新闻吗?”
林蓉答:“没有大事,就是上面有通知说下一周会有几个学生来见习,暑假见习俩月的那种。”
的确不是大事,每年见习的、实习的、培训的都会像风一样刮过医院所有科室,前不久的张萱琳也是那样。
学习是即将当医生和已经成为医生的人们永恒的任务,而专业知识的学习分成两个板块,一是书本,一是实操,医院就是实操的唯一场所,医院和医学院,在学医的某个阶段里是一样的。
张萱琳平淡地应道:“哦,又有新鲜血液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