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儿子，已经十八岁了，他非常英俊。你想认识他吗？”
*
白日里，因为顾忌到聂亚欣的情绪，庄曼晴对Joey爽约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失落。甚至同仇敌忾地加入到聂亚欣的阵营，在她对 Joey 的辱骂中点头称是。
但她一点不认为 Joey 是混蛋，是王八蛋，是没教养的野种。
想到自己附和的那几句，她的难过像重新加热一锅沸水，快烧干了那般，让她忍不住咳起来。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起，一则微信提示出现在屏幕底部。
庄曼晴抽来一张纸擤鼻涕，大拇指划开，看到是视频平台的自动扣费消息。
顺便看到，列表中一枚刺眼的黑色头像。
她点开乔知呈的对话框，二人对话发生在下午。擦肩而过那么短暂。
谁都没有在意是否还有下文产生。
庄曼晴正准备关掉，眸光里忽然有什么东西动起来，她讷讷地睁大眼。
乔知呈的昵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方正在输入】
【正在输入】的意思……就是正在输入？现在？
乔知呈现在？
庄曼晴呆望着对话框，一分钟过去，没输出任何结果。
她皱起眉，猜测他是换昵称了？
庄曼晴点进他的资料卡片中，然而乔知呈昵称没变。
她再次回到对话框，估摸着那头也输入了三分钟了，但对话框没有新内容产生。
庄曼晴觉得是自己的手机出现了问题。
正在她准备切出去看看其他人的对话框时，一条绿色文字飞了出来。
乔知呈：【上车去哪里？】
……
庄曼晴目露疑光。
所以刚刚，真的是他在输入？
输入这么久就这几个字？而且还是在延续下午的对话。
……有必要延续吗？这不是他的风格。
庄曼晴陷入沉思。
思来想去，她觉得不亲自问问，她大概是想不出头的。
庄曼晴动了动手指，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
【去找朋友了。】
刚发过去，几乎是同一时间，乔知呈的名字又变成了正在输入。
这一次，庄曼晴守着对话框。
漫长的两分钟后，乔知呈的消息飘出来。
【玩得开心吗？】
……？
两分钟打五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
这种事情……
并不正常……吧？
庄曼晴含起了大拇指，各种天马行空在她脑海里盘旋。
蓦的，她的五官紧张起来。
她有了一个惊人的猜测。
她忙打字：【乔医生，你被绑架了吗？】
*
这个问题很有她的风范。乔知呈盯着屏幕，狭眸微眯在这几个字上停留了一分钟。而后手指轻点，拨去了微信电话。
暗灰色的玛瑙茶几，桌面上凌乱摆放着一些打开的信件，和一杯只剩一口的轩尼诗。
每一封落款的小鱼，手写楷体字，乔知呈看到最后，大拇指会轻轻地摩挲。
“喂！”电话突然被接通。
对方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紧张。乔知呈把手拢到唇边，止下一个很轻的笑。
“喂。”他淡淡地出声。
“乔医生？”庄曼晴音色谨慎，关心地问：“你现在安全吗？”
“安”字已经出现在唇边，但乔知呈顿了一下，忽然改变思路：“你认为呢？”
那头静默三秒。
“第一个问题，”庄曼晴伴随一道深呼吸，郑重问：“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是在抽烟还是在喝咖啡？”
“……”乔知呈搓了搓眉心。
“好，第二个问题。”她不知从他的犹豫里证实了什么，声音更加严肃：“我去你家吃饭那次，吃的是牛肉还是鸡肉？”
乔知呈索性只听她问。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用一个慵懒的姿态躺在沙发上。
忍不住想她现在是什么姿态，手机块是否如他一样发烫。
庄曼晴：“最后一个问题，”她一定给自己比出一个手指“1”，然后乔知呈听见她问：“我在医院照顾你时，你要我许的愿是什么？”
*
如果他的反常真的是被绑架或者挟持，那这通电话很有可能不是乔知呈打来的。
他的手机被绑匪拿在手中，而乔知呈——人高马大的男人，你居然会打不过绑匪吗？你的拳头看上去明明很疼啊！
庄曼晴决定先确认身份，再确认对方的意图。
最后一个问题问出口已经有了半分钟，那头依旧安静，只出现了一声喝水的声音。
良久，听筒传来低哑的男人声线：
“我的愿望是不要那么快出院，一直让你照顾。”
庄曼晴僵住。
这次他说了一句慢条斯理的话，听声音，的确是乔知呈本人。
她噌一下站起来：“不对！你不是乔知呈！”
“why？”
“他许的愿不是这样！”
“他的愿望是什么？”
“他……”庄曼晴抿唇，一五一十地说：“他希望我赶紧从他面前消失，再也不要出现！”
“噢——”
那头尾调漫长——
“他那么坏吗？”
庄曼晴不管了：“你到底是谁？还是说有人在你身边？你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沉默安然地降临。
良久——
“庄曼晴，曼妙的曼，晴天的晴。”乔知呈的声音清晰入耳：“我是乔知呈。没有人在我身边。”
“……”庄曼晴喉咙紧绷绷的：“你确定？”
“我确定。”他从呼吸里推出一声笑，而后又说：“但你可以抱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