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他的心思比女人还缜密。
但庄曼晴摇头：“没有，只是看看。”
罐头耸耸肩，指挥司机：“前面拐进去。”
“别紧张，又不是参加比赛，随便跳跳就好。”停好车，罐头又排上她的肩膀。庄曼晴惊讶地问：“你要跟我上去吗？”
“当然，得看你进门才放心。”罐头勾勾庄曼晴的下巴，眼尾像狐狸一样眯起来：“你有多招人喜欢，自己没数吗？”
“……”
盯着电梯数字上升，庄曼晴深呼吸。
肩膀上的手臂像有千斤重，她的紧张怎么也按不下去。
总算到了楼层，电梯门刚打开，庄曼晴连忙把罐头挡住：“这里就可以了，你直接下去吧，就不用等电梯了。”
“怎么的，这年头蹲门口的变态还少吗？”罐头不闻不听，重新搭上她的肩膀：“几号房啊？”
“……”庄曼晴抿抿唇：“6号。”
楼层有两个方向，两边都有走廊窗，庄曼晴往右转，远远的却看见窗口那里立着一道黑影，她的脚步停下来。
罐头跟着停下，还没问出口，目光也发现了黑影的所在。
“我靠……”罐头嘶了一声：“真被我说中了？”
黑影一动不动，双方站得久了，一股酒气飘过来。
罐头往坏处想了，正把庄曼晴拉到身后，庄曼晴突然幽幽地喊出一句：“乔知呈？”
*
随着名字的出现，黑影动了一动。却像一滩烂泥般，快要站不稳。
庄曼晴赶忙跑过去，将他扶住。
拉近距离后，浓郁的酒味让她忍不住皱起眉。
“你喝酒了？”
身后的罐头用力跺脚，迟钝的声控灯一下子亮了，男人的面孔清晰地展现，果然是乔知呈。
不过，是从未见过的一种乔知呈。
罐头惊呼：“这不是上次拍视频那个乔……”
话音未落，乔知呈半倚着庄曼晴，身体虽然发软，眼神却狠戾不收敛，踉跄着迈到罐头面前，将他的肩膀用力一推：“你是谁？”
“我……”
“他是我的舞蹈老师！”庄曼晴眼看他站不稳，赶忙拽住乔知呈的手臂。乔知呈用力抽手，再推一把罐头：“你来说，你是谁。”
“我是小晴的好姐妹！”罐头突然喜笑颜开，帮着庄曼晴架住乔知呈的另一条手臂：“乔医生，你怎么喝那么多酒，还站得稳吗？”
说着，罐头冲庄曼晴使眼色，嘴巴往左边努：“快带人回家啊！”
“？”庄曼晴噎了一下：“回我家？”
“那我带回我家了？”罐头笑了一下，这个笑看得庄曼晴起鸡皮疙瘩，乔知呈人重，她拽得费劲，只好往家门口带：“……那，那你帮我扶过来。”
大门打开，庄曼晴按亮客厅的灯光，乔知呈醉得不省人事，整个上半身都靠在罐头身上。她鞋都来不及脱，冲到沙发边收拾了一下，回头指挥：“把他放这里吧。”
“他可真结实。”罐头一声评价，庄曼晴看到他的手正环着乔知呈的腰不停捏，她大叫一声：“你乱摸什么呀！”
这会儿她是彻底相信罐头的性取向了，罐头游走在乔知呈身上的眼神跟她看橱窗里的冰淇淋时一个样。
乔知呈重重倒到了沙发上，眉头紧锁，随手拿来一个软软的东西垫在脖子下，闭上眼混浊地呼吸。
庄曼晴僵住，看着他脖子后面那包还未开封的卫生巾，一时不知道该让他享用还是换一个东西。
罐头哈哈大笑：“你刚刚收拾了个寂寞啊？”
照此刻的画面来看，这包卫生巾柔软度和大小似乎刚合适，乔知呈枕得很安心。
庄曼晴的脸一下子爆浆，还是决定换一个东西。她走过去半跪下来，轻轻抬起他的头：“你……你起来一下。”
近距离的靠近中，乔知呈突然睁开了眼。
很清醒那般，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庄曼晴一下子不敢动作了，眨眨眼，和他四目相对。
乔知呈睫毛轻轻扇动，再一次掀眼皮，他看向了罐头。
酒气浓郁，却不像夜场或者大排档那种地方混杂着迷离和堕落的气息。乔知呈身上的酒味，有一种悠远的木质香。
庄曼晴以为他还在误会自己和罐头的关系，再一次解释：“他叫罐头，是我的舞蹈老师，他……他喜欢男人的。”
乔知呈的瞳孔幽幽地转向她。
沉默须臾，他哑着开口：“那你呢？”
“我？”
“你。”乔知呈定定地看着她：“你喜欢什么？”
“……”庄曼晴唇瓣嗫嚅了一下，觉得好口渴：“我……我也喜欢……”
乔知呈打断她：“答案只有一个。”他的眼里兑入酒精带来的旖旎，每一寸空气都变得潮湿而暧昧：“不要答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