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呈轻笑。
“所以你生气时就一天不理人?”
“对。”
“好的。”乔知呈说:“是昨天那件事吗?”
好的?
庄曼晴对他不痛不痒的态度迷糊了一个瞬间,照样维持姿态,只吐一字:“对。”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难道你还没看过视频?”
“没有。”庄曼晴言简意赅:“昨天午饭的时候,同事告诉我的。”
乔知呈无声,目光直白地罩着她。
庄曼晴舔舔唇,避开他的正脸:“不然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心猿意马,一面对着十年恋人告白,一面把我耍得团团转。”
这颐指气使的话听了,乔知呈还是一声不吭。
庄曼晴用余光瞟他,发现他又在看手机。
“昨天午饭你得知后生了我的气。”乔知呈说:“那就是昨天十二点开始生气。”
庄曼晴愣了一下,转过头。
她看到乔知呈勾起嘴角:“那么,还有二十二分钟到一天。”
他收起手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去换衣服再洗漱一下差不多就够了。”
“……够什么?”
“够一天。”乔知呈眯起眼:“你生气结束,我们和好。”
*
说完这些话,不等庄曼晴反应,乔知呈开始脱背心,庄曼晴心口一跳,赶忙背过身去,余光中一件黑色背心飞到了沙发上,她咬起唇,硬着头皮往卧室走。
“衣服没拿。”
“……”
再硬着头皮拿到盒子。
按理说衣服她可以心安理得的穿,毕竟是他先扔掉了她的衣服。
但是她的衣服居然掉色吗?!
庄曼晴跑到卫生间,终于明白一缸的水为什么是黑的了。
她默站了片刻,哭丧着脸蹲下来。
猜测着昨晚都发生了什么难堪的情节,庄曼晴只觉得这一篇怎么也翻不过去。正心乱如麻,一阵熟悉的香味伴随呼吸进入到嗅觉中。
庄曼晴举起肩膀用力闻了闻,是自己发丝的味道。
再摸摸头发,头发竟然是柔顺的。
不对啊,她昨天妆造一番,打了发蜡,又喝了酒,怎么头发还像刚洗过一样?
想着,庄曼晴抬头,一眼看到了浴缸边上熟悉的洗发水。
是她的同款。
“我自己还能洗头吗……”她喃喃两句,又下意识看向浴缸水面上的吹风机。
突然,一些画面撞入脑海。
庄曼晴幽幽地转过头,目光在洗漱台那里激活了回忆。
昨晚她被监督着洗了头,乔知呈看不下去,亲自帮她洗了第二遍。
然后在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头时,她一直捂着头顶躲。
乔知呈忍无可忍,直接将她抱到了洗漱台上坐好。
“别动了!”男人神情不耐,见她被吓成一副温顺的模样后,又温声说:“当心烫着。”
“……”他给她吹了头发。
但为什么吹风机会在浴缸里!
还有——她是怎么换上的男士衬衫?
庄曼晴脑仁一阵阵发疼,她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几分钟后,她匆匆换好衣服再一次走出卧室。
看到乔知呈□□着上身,靠在阳台门打电话。
这个画面让她把刚才准备的腹稿忘得干干净净,憋着呼吸背过身。
乔知呈扫来一眼,一面说着话一面走来。
“第二个肿瘤在血管边上,不宜短时间手术。”
庄曼晴让开卧室的位置,乔知呈却停在她面前。
赤.裸的胸膛在眼前放大,她的身后却没有了退路。
此时,庄曼晴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昨晚我们——”
乔知呈轻轻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对着电话说:“好的,一会儿见。”
挂了电话,他“嗯?”一声,垂眼看她。
庄曼晴勇气顿失,只觉得目光逼仄,看哪里都不对。
“还疼吗?”乔知呈突然问。
庄曼晴呼吸一滞,睁大了眼:“什么疼不疼?”
“我的力气很大。”他语气柔和地说:“因为你一直在挣扎,所以我只好按住你。”
各种天马行空的画面冲击而来。
“啊!”庄曼晴一声尖叫,用力推开面前的人,大喊:“你怎么可以趁人之危!”
乔知呈眉心紧起来,偏偏头,探索她的话。
然后,他笑出了声音。
只需伸手,乔知呈就碰到了她的额头,尽管庄曼晴后退躲开,但刘海还是被他用两指掀开。
那里露出一块烫伤的皮肤。
乔知呈端详着伤口,挑眉说:“这里被吹风机烫到了。”
空气在这句话之后静止了。
过了好几秒,庄曼晴迟疑地伸手碰了碰伤口,没由来“嘶”一声。
她整个早上都没发觉。
庄曼晴转身想去卧室里好好照照镜子,乔知呈轻轻扣住她的手腕。
四目相对。
男人的目光带着让她心虚的审视,嗓音淡淡:“如果我真趁人之危,你就只是这反应?”
“?”
“那我还挺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