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了？！你？！和乔知呈？！”聂亚欣尖叫。
庄曼晴觉得她的反应过于大了：“怎么了，你之前不还一直撮合吗？”
“……也对，是我撮合，我撮合。”聂亚欣神神叨叨一阵：“小晴！你开花了！”
庄曼晴把听筒拿开一点，失笑：“借你吉言。”
聂亚欣迫不及待地问：“那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乔知呈就……是……”
说到一半，聂亚欣的气息逐渐减弱，尾音拖了那么几秒后，庄曼晴听到的问题是：“就是真的喜欢你了吧？”
她没听出蹊跷，登机的通知已经在大厅重复，庄曼晴回头找咖啡店的方向，看见乔知呈提着两杯咖啡走来，忙对电话说：“我要上飞机了，回来说。”
目光又一次看过去，庄曼晴突然觉得乔知呈这副样子莫名有些眼熟。
她很快想起来，第一次见到乔知呈——医院的电梯口，他也是这样提着一杯饮料的。
原来提的就是咖啡？这样包装竟然闻不到味。但是去探望聂亚欣时聂亚欣只喝了一口整个病房就弥漫起咖啡的香气。
想到这个画面，庄曼晴隐约感觉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
不过没容她多想，乔知呈已经走到面前，把咖啡递给她：“现在喝吗？”
“好啊。”庄曼晴接过啄了一小口，加奶加糖，很甜。透过咖啡杯子，她把眼睛抬得鬼鬼祟祟。
一夜不妥帖的睡眠，乔知呈却不见疲态，眉眼一如既往的精致。
庄曼晴仔仔细细地偷看他，一双眼睛频频冒出咖啡杯杯沿，让乔知呈捉住时，他忍不住笑了。
“在看什么？”
“你。”
“需要这样看吗？”
庄曼晴干脆地把杯子放下，不过少了遮挡物。目光就不够大方了。
乔知呈伸手摸摸她的头顶。这一次庄曼晴没躲。她任心跳加快，面不改色地微笑：“这样看更好看。”
乔知呈明白，从天亮后她就时不时——大概每小时这么看自己一次，看得多了，他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用大拇指擦过庄曼晴唇上沾的一滴咖啡液，而后云淡风轻地含入自己口中，轻轻一抿。
“现在相信了吗？”乔知呈问。
庄曼晴被点了定身穴，只有喉咙还能吞咽：“什么……”
“关于我们不出意外将共度余生这件事。”
*
两小时不到的飞行时间，落地也才下午四点，不过计划还是慢了变化一步，出机场后乔知呈接到一个电话，神情变得严峻。
挂了电话，他计划好的带庄曼晴去探望母亲的事不得不搁置下来。
“我要立马回一趟医院。”乔知呈拦下一辆出租，打开后门，庄曼晴愣愣地弯身进去，她觉得自己应该懂事：“那我陪你去医院？”
“不用。”医院和幸福园是两个方向，乔知呈没有上车的意思。他缓和了一下表情，俯身平视车内的她：“你好好休息，等我忙完就联系你。”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庄曼晴转头目送乔知呈的身影变小，失落的心情后知后觉爬上眉梢。
机场路笔直通畅，不过几分钟就进入了主城的风景。庄曼晴改变目的地，让司机开去老宅，既然乔知呈已经要带她见母亲，她也得及时把两人的进展告诉冯英。
手机这时连续震动了几下，庄曼晴拿起来看到了莉莉的消息。
【图片】
【图片】
【你看，屁股还是被撞得凹进去了，该死的外国佬！不知道这一下就是几十万吗！】
莉莉不愧是跟在顾萧亭身边、耳濡目染的赛车发烧友，乔知呈被撞的事情她还念念不忘。发来的图片正是维修厂里那辆红车目前的状态。
图片高清，这一会儿庄曼晴才彻底看清红车的款式，她隐约发现车屁股上有一串字母，两指放大图片，赫然是“Lucas”
原来一车认一主，连车主名字都要印上去的。
庄曼晴回复安慰：【人没事就好】
具体几十万、怎么修，已经不在她能涉猎的范围。
没过两分钟，莉莉的回复又响起。
【但Lucas 已经老了！不知道还经不经得起大修。】
庄曼晴皱起眉回复：【Lucas 老了？】
【对啊，这都二十多年前的车了。现在只检查了外观，不知道里面的零件有没有被伤到。】
庄曼晴有点蒙，但一个很直白的答案就摆在对话框里。她眉头紧锁不松，打字：【你说的Lucas 是指的这辆车吗？】
窗外的天色不知是瞬间变暗的还是逐步变暗，庄曼晴听到司机百无聊赖地抱怨了一句：“又要下雨喽！”把头抬了抬，一眼看到后视镜里脸色凝重的自己。
她有一种很坏的预感，可是这种感觉却不集中，分散游走在她各个脑神经中，让她分不清到底是什么。
莉莉的回复刚一震动，庄曼晴立刻低头下。
【是啊，我们叫车手一般也都是叫他那辆车的名字。】
庄曼晴的瞳孔扩大。
莉莉还在耐心科普：
【就像顾总其实是那台法拉利叫 Alex ，顾总自己没有英文名，哈哈，一个香港人没有英文名，他真的是狂放不羁的代表人物。】
庄曼晴眨眨眼，把手机盖下。
然后她转头看向窗外，视线最近的地方，一滴滴雨水已经稳稳沾在了玻璃上，逐渐把城市变成朦胧的画作。
*
因为事先报告了行程，回到老宅时庄力已经在预备晚饭。
冯英听到敲门声，打开看到庄曼晴，不过跟电话里她兴冲冲的语气有些违和，庄曼晴的脸色并不好。
“怎么不自己开门，你钥匙呢？”
庄曼晴没回答，径直走向沙发。
察觉出她情绪的异样，冯英把手里的眼镜放到茶几上，挨着她身边坐下来，庄曼晴便像一块累极了的磁铁，自主地吸附而上，抱着冯英半边身体，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