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成为冯长官的男人有着凛冽的眉眼，看人总像无声的质询。
“上课时间，你怎么在外面？”
苏欢宁无害地笑了笑：“老师让我拿拖把拖地。”
冯长官皱了皱眉：“你是D级公民？”
苏欢宁：“……是的。”
现代科技发展，面容识别很容易知道她的身份，她无法说谎。
励志高中D级公民很少，又恰好在这层楼，还恰好是女生。
眼前的这个冯长官肯定猜到了她就是苏欢宁。
“我记得前不久冯家在新闻发布会上说过，希望所有的小学和中学，不因公民等级而有歧视行为。王校长，你是不是忘记了？”
这个冯长官却没有叫破她的身份，反而语带警告地暗示了王校长。
王校长低下了头：“拖地其实也没什么……”
“嗯？”冯长官却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王校长立马认怂：“我之后一定批评那名老师！怎么能让学生在上课时间拖地呢。”
冯长官点点头，看向苏欢宁，眼神里带着某种随意施舍给宠物的恩赐：“你叫什么名字？”揣着明白装糊涂。
“苏欢宁。”
冯长官走近两步：“方便谈谈吗？”
即使极力伪装，他的眼神也咄咄逼人。
苏欢宁没有说“不方便”的权利，正好她也想知道对方找她有什么事。
“啊？有什么事吗？”她装作懵懂无知。
*
王校长安排了校长办公室给他们谈话。
这还是苏欢宁第一次进校长办公室，角落里摆着的珍贵盆栽价值，远远超过她拿十年的奖学金。
有钱真好啊。
冯长官注意到她的视线停留在盆栽上过长，跟着看了几眼，也没发现什么特别。
校长门一关，两位保镖在外面守着。只有她和冯长官单独相处。
“苏欢宁，你昨晚是不是在旧街？”他直接开门见山。
既然他这么问了，肯定是查过了。
“是。”在应答的同时，苏欢宁立刻就把他和垃圾桶里的怪物联想起来。
果然，冯长官下一句话就是——
“你有没有见到什么？”
是承认见到，还是撒谎说没见到。
明明一开始的打算是用怪物换取金钱和地位，但为什么此时此刻，她的太阳穴狂跳，好似一旦承认了，就会面临无法承担的后果。
她觉得再观望下。
“见到什么？”她讶异地重复了他的话，“具体是什么呢？长官。因为昨天除小广告太累了，我可能需要提醒下才能想起来。”
冯长官紧紧盯着她，吐出两个字：“羽毛。”
苏欢宁心里重重一沉。
——羽毛！
果然是来找那个怪物的。幸好旧街还有她居住的地方过于贫穷，没有监控。
“羽毛吗？”她眼睛往上抬，刻意用了心理学提到的回忆的姿态，“我想想啊，是哪种羽毛啊？麻雀的还是燕子的？”
冯长官的目光依旧锁住她：“昨晚你们一共五个人，我已经把其他四个人都找了，都说没看到，能见到羽毛的只有你。”
他的语气很重，上位者的高傲与压迫不加掩饰。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苏欢宁“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想想，我再想想……”
冯长官看着她哭得眼睛红红，鼻尖红红，就是个普通的孱弱的D级公民。他心里不由一阵鄙夷，连带走几分怀疑。
“你如果见到了，冯家一定会给你丰厚的酬劳，因为那是珍贵的羽毛。”冯长官递给她卫生纸，“你在学校很受欺负吧？只要你告诉我们你有没有关于羽毛的线索，冯家就会是你坚实的后盾。不管是学校还是社会，没有人会看轻你。”
苏欢宁差点就心动了。
但很可惜，她是个谨慎的投资者。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她不敢作出选择。
“我没见过什么羽毛，可、可能是我记错了？但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这样吧，我一想起来就联系您，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