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梦回镜,看着镜中人,眼泪竟流了下来
“梓芬,我真后悔,后悔呀!”
第二日,太微赐了许多宝物送去璇玑宫,算是抚慰,润玉淡漠地看了眼那些东西一眼,吩咐邝露收进杂物间。
邝露收完后出来,见润玉面色闷闷,瞅着窗外静默了好一阵,
“锦觅仙子,现在如何?”
邝露回禀道“还在影冰院不肯开门,水神他们等了一整天了。”
“知道了。”润玉凝着眉道,沉沉待了片刻,终是站起身,往影冰院去。
锦觅听见润玉的声音,麻木的脸庞稍微动了动,她抱紧膝盖埋住自己的脸,也埋住自己的眼泪。
今生,似乎无缘了。
她把他的深情,全挥霍在了上一世,所以活该今生由她来体验什么是爱而不得。
“小鱼仙倌,你不要来找我了”她隔着窗棂悲切地呜咽“我们解除婚约吧!”
润玉满心愧疚,他有意刺激旭凤,盼着旭凤勇敢地在天帝天后面前争取锦觅,万万没想到旭凤竟走了极端。
天帝有错,天后有错,旭凤也不干净,但锦觅,有什么过错?
这原不是她该承受的。
润玉无法在此刻雪上加霜,他温声劝慰“觅儿,这不是你的错,润玉不会因此责怪你,更不会因此看轻你。”
锦觅的泪流得更加汹涌,对旭凤的恨意在此刻达到了顶点。
“不要说了”她痛苦地道“我知道你其实不想和我成亲,你,心不在我。原本我还想努力争取,我想只要我能坚持,总有一天,你能扭转心意,毕竟你曾经……但是现在,都毁了,什么都毁了。”
润玉涩然“抱歉,觅儿。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锦觅哭了好一阵子,平静了几分,润玉见她默立了片刻,转身出了影冰院。
黄昏时分,天际已经露出青金色,角木天王边踱着步,边喂游池里的五彩锦鲤,原本悠哉哉的锦鲤突然雀跃起来,他转面望了眼院门,一袭白衣的润玉从影壁后面现出身来。
角木迎上去,意外惊喜“殿下的身体看上去是痊愈了,看来太微对你比从前珍重了许多。”
“叔父不曾把我受伤的事同黛儿说吧?”润玉不放心地问。
“ 不曾”角木摆手道“即便我想说,也无机会同昭元说,那丫头有一阵不在九嶷山了,你知道的,她每隔一阵时间就要四处游历的。”
“那就好”润玉放了些心,与角木进了内室,方才把宫里前夜发生的事大致说了遍。
“旭凤下了狱?”角木天王极为意外,太微有多偏宠旭凤,天界有目共睹,但想到太微对花神的爱乌及乌,又能理解太微如此做的原因。
“殿下,我们可以收网了。”角木思忖了片刻对润玉道“八部那里天后的眼线该盯的都盯到了,所谋之事该收罗的证据也都收罗了,还有一个暮辞,眼下旭凤又做了如此糊涂之事。”
润玉微微摇头“还不到火候”,知父莫若子,对太微,润玉经历过漫长的孺慕到小心翼翼的阶段,对太微长久以来的察言观色,早已培养出某种直觉。
太微至察而心暗,多疑于物,不会轻易信任人,也不会轻易相信一时的所闻所见,他会给旭凤申诉的机会。
果不若然,过了两日,太微遣人把旭凤提了出来,又把水神夫妇与润玉一并请来,让旭凤交待那天为何有那般畜牲行为。
旭凤经这几日牢狱之苦,脸已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脱去一身华服的身形简薄落魄,叫太微十分不忍。
旭凤态度很恭顺,似乎也极愧悔,痛陈自己那日心情苦闷喝多了些酒,一时失了克制,接着便把自己倾慕锦觅之事从头道来,说与锦觅两心相许,在人间历劫时,更有夫妻之实,实在难以忘情。碍于锦觅与润玉的婚约,只能苦苦压抑,末了又道这些事情,自己曾多次苦苦求润玉成全自己和锦觅,他的心意,润玉自始至终都是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