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水神风神来天界探望锦觅,天帝设宴,让荼姚、润玉、旭凤一并出席,席上不免讨论旭凤锦觅二人的婚期,水神脸沉得厉害,无奈锦觅却颇坚持,当众与旭凤亲亲密密,荼姚气了个倒仰,眼睛瞪成了乌骨鸡,偏偏去后花园透个气,也能与锦觅狭路相逢,锦觅一改宴中的温浪活泼,面上挑着讽刺的笑。
“我单知道你没有教养,却不料你还有如此之心机,倒让我小瞧你了。”荼姚恨恨地瞪她一眼。
锦觅咯咯地笑“天后你气也没办法,谁让你儿子喜欢我,要怪只能怪他瞎了眼吧,哦,不,不仅瞎了眼,还盲了心。你猜,若我告诉他,你和我母神的那些恩怨,陛下和旭凤会怎么看你?”
荼姚眉间煞气陡然一盛,眼睛瞪得巨大“你说什么?”
“天后当真以为从前的所作所为都瞒得过所有人么?”锦觅步步逼近,眼神越来越冷“是你,杀了……”
“住口!”天后杀心顿起,扬起盏琉璃净火,向锦觅的天灵盖袭去。
锦觅用最快的速度躲闪,还是被打中了半个肩头,灼烧的痛楚令她忍不住惨叫,天后一不做二不休,第二盏琉璃净火接踵而至,眼看袭到面门,一道冰幕挡在了锦觅面前。
水神眉发怒张,万道冰凌向荼姚袭去,拖住了荼姚的攻击后,水神扶住锦觅,锦觅已痛得口吐鲜血。
“荼姚,你欺人太甚”水神咬牙切齿 “当初你逼着梓芬跳下临渊台,令她身负重伤,拼着死才生下了锦觅。梓芬心善,临终前劝她们瞒下真相,然而你今日竟然连锦觅也杀,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我就为梓芬、为锦觅讨个公道。”
水神召出法器,准备祭出杀招,被赶到的太微制止
“洛霖,你说什么?梓芬她,是被荼姚推下的临渊台?她,她不是郁郁而终吗?”
洛霖沉痛地摇了摇头,目光冷冷地指着荼姚“梓芬怎么死的,她最清楚,陛下问她吧”
他俯身抱起锦觅,疾冲去太上老君府中;旭凤顾不得父神母神的官司,也跟去了老君府。
润玉看了眼太微的神情,上前请求同去太上老君处,以备不时之需,太微应允,心下对他的不疾不徐的稳重又看重了几分。
所幸锦觅有水神的法器护体,并没有伤及根本,太上老君说以丹药配以静养三个月便可无虞。
润玉见旭凤全程紧握旭凤的手,面上露出明显的失落,水神看了他两眼,愧疚之余亦觉得尴尬,遂客客气气地让润玉去休息。
润玉出了弥罗宫,连夜去了角木隐邸,他要的那个时机,今夜已经到了。
旭凤待锦觅清醒确认无碍后,才得知父帝已把母神下了狱,他跪在弥罗宫求了一夜的情,太微终于肯在天明时召他进见。
旭凤请求太微给母神一次机机会,说母神只是一时糊涂云云,太微见其脸色苍白的,神情悲戚,心头也颇有些软。然而正待此际,仙待递上来了一封角木天王的告密书,上列所有荼姚联合八部欲行逼宫的所有罪状与证据,以及过往荼姚所蓄杀手暗中杀害之人的名单。
太微的脸越往下看,脸色越青,到最后竟然握着奏书的手都在隐隐发抖,一连从齿缝里撕出三个“好”字,再看向旭凤,心里升起无限狐疑。
“你千辛万苦地要把锦觅娶到手,真的只是因为爱她?”他冷冷地问,面色阴沉得可怖,在他看来,锦觅不仅是锦觅,更代表着水神与风神的势力。
旭凤眼下只顾得上为荼姚求情,根本未及考量他的神情语气,以为他是在诘问为何要为杀锦觅的母神求情
“父帝,锦觅的确是我心中所爱。可是母神她伤害锦觅,全出自爱儿之心,她只是糊涂,只是气不过我不听话,我们母子素来情深,她一时对我的忤逆转不过弯……
母子素来情深这几个句一下扎痛了太微的神经,一想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和枕边人要逼宫,怒火高炽,他阴森冷笑“好一个母子情深!”
太微痛恨地大喝“来人,来人,把这个孽子一齐关进临渊台“
他阴冷地看着旭凤“你不是要为你母神求情吗,你们不是母子情深吗?那就与你母神一起做个伴吧。”
旭凤望着眼前这个令他头次感到陌生的父帝,转变太突然,让他不知作何反应,难以置信地看着天兵天将进来,把他带到临渊台。
天界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中,然而这场风暴却进行得很隐秘,对内,荼姚与火神在天界掌权多年,旗下势力盘根错节,不能轻易打草惊蛇;于外,魔界素来虎视眈眈,若被他们知晓宫内内斗,恐怕会趁火打劫。
太微对外只说荼姚不敬,着令禁足,旭凤孝顺,甘愿与母一同禁足。
此是天家秘辛,不能令太多人知晓,太微亲自带人核查角木所呈的罪状,将宫中其它并非紧急的要务通通交予润玉打理。
角木与润玉预谋了这么些年早把人证物证都收集着分分明明,未过几日,太微便已门清。惊怒之余,不由心生后怕,荼姚的手已经伸到那么深那么细的地方了,若不是角木发现得早,恐怕来日便要让她得逞。
天帝此刻恨极荼姚,亲自拿了证据去临渊台审荼姚,荼姚自从听闻天帝把旭凤也囚禁了,此际对他亦已心灰意冷,也懒与他争辩,对秘联八部逼宫、私养天兵之事供认不讳,只是死咬旭凤并不知情,然而任凭她如何解释举证,依然看到天帝的眸子里都是疑问。
如今自己大势已去,旭凤不可长久关押在临渊台,否则他们积蓄多年的势力群龙无首,便会消散干净,她得尽快让旭凤离开临渊台!想到此,荼姚心下一横,恨声道
“当初你是如何得了这个天界,我又是如何支持你的,这些暂且不提。这些年,我做的哪些事件不是你的授意?离间妖界、诛杀素心、毁西昆仑的灵根、灭龙鱼族………我无非最多就顺路清理了些不喜欢的人,与陛下的手笔相比,可太小巫见大巫了。可世上只道我心胸狭窄跋扈嚣张,却以为你宽仁慈厚持身端正,真真可笑。
你别忘了,我还有一个暮辞在手里,你猜如果我把这些年我帮你做的那些阴私勾当都说出去,这天下会如何看你?”
“你敢!”太微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荼姚忍着室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