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神秘世界> 第五十九章 李丽萍之死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五十九章 李丽萍之死(2 / 3)

至给他们指出来症结,也没人来理?

耿乐沮丧地说:“老头,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们就是这么办案的吗?上诉后,连有人来问一声都没有。都不知道这上诉他们看了没有。我觉得自己很渺小,很无力。平常,我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同这个人交流,就会有所反应。但是,这个时候,我却感觉我看不到人,我看到的只是一个庞大而玄妙的影子,我不知怎么跟它去交流。

我面对的是一部庞大的、玄妙的、虚无的机器。这部机器威严冷漠,给人一种冷森森的感觉。

踹它一脚,它可能毫无动静。但它要有动静了,就会把你轧的血肉模糊,不成人形。任你怎么喊,它也听不见,没有半点感情。你要跟它交流,你都找不到它的情感和思维中枢在哪里。于是,你无从说起。你遇到的只是一个个没有情感的零件,根本没有办法接触到这部机器的情感中枢。我原来对它充满敬畏,觉得它是正义的化身。但它就这样冷漠,我第一次感觉到它非常无情。我对它真是极度失望。”

萧墨说,“庞大的管治机构就是这样。有时候它温情,仁慈,公正。有时候它却无情,冷漠,残酷。有时候它昏聩无能,有时候它又睿智若神。有时候他虚弱无力,不堪一击,有时候却是无坚不摧,所向无敌。这就看遇见什么事了,遇到什么人了。

李茉这个事,应该是个圈套。李茉被套进去了,你也被套进去了。好在我们两人逃得了一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别人指望不住,还得指望我们自己。我们只能自己救自己。等我们功力恢复,就是冤案得雪之时。”

“我们什么时候能恢复功力啊?这案子判下来,我的名誉就全毁了。即便我再出来,我在这里也没法立足了。甚至就是以后再翻案,都有许多人不相信。这一判下来,亲人朋友们怎么看我呀!以后我面临的就是举目皆敌的处境呀。”

“也不用那么悲观。虽然我们需要人们的肯定,需要人界环境的支持,但是,归根结底,我们是靠自己活着的,不是靠别人肯定活着的。别人的肯定都是可变的。只要我们做得成功,做到强大,那些肯定的荣耀都会自动附加到我们身上,哪怕我们不去搭理它。人类的特性向来如此。它是慷慨的,但很多时候它市侩无比。

过于关注外界,就会无所适从。只关注自身,则会失去尺度,甚至失去方向。外界强加给我们的,我们会检讨,但不一定接受。我们也会检讨它。我们给予外界的,我们会关注它的反应,但做什么主要取决于我们自己。”

萧墨说起道理来,就像个哲学家。以他十九世的经历来看,耿乐的承受的这些,或许只是小的沟沟坎坎。终究都会过去。你该是什么样的人,还是什么样的人。但对于耿乐来说,现实带给他的痛苦,太深刻了太真切了,真是痛彻心扉。

上述不成,那也就是说,现在只能接受目前的处境了,然后再图自救。事实上,不接受也得接受。即便是再上诉,也须在管教所边接受管教边上诉。两天后,耿乐就被送去了位于另一个城市江浪市的少年犯管教所。

少管所就是专门关押少年犯的监狱。叫管教所只是好听一些。一进入管教所,迎接他的就是一扇厚重的大铁门。往里走,十几米二十几米又是一道铁门。拐角,又是铁门。总共迈过了七八道大铁门。然后就看到四周的高墙,足有五米多高。墙上布有铁丝网,铁丝上都通上了高压电。

一看这阵势,你就明白什么叫监狱了。

虽然儿子不在家,李丽萍仍然拖着沉重的身躯,为儿子做了四个小菜,买了个小蛋糕,还煮了个生日鸡蛋。她要为儿子庆祝十四岁生日。

坐在饭桌前,她痛哭失声。几个月来,她已流尽了眼泪,本以为不会再有泪了。然而,一想到儿子将在牢里度过一个没有妈妈,没有任何人为他庆祝,连一个鸡蛋都没有,甚至还可能挨饿、挨打的生日,她就心如刀割,泪水又流了下来。

自从正月初九午饭之后,她就再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了。这已经有三个月了。他才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在牢里怎么生活呀。这世界到底怎么了?怎么能够给一个不大的孩子安上那样的罪名?他一个孩子,连家长都不让见?原来说,羁押期间,嫌疑人不能会见家属,后来又说上诉期间,嫌疑人不能会见家属。这都几个月了,为啥一个妈妈见到自己的孩子都这么难哪?

李丽萍在儿子座位面前放上碗筷,再放上一个盘子。她一筷子一筷子地慢慢将菜夹到儿子座位前的空盘子里,就像儿子在吃一样。那个盘子满了,她就再放一个空盘子,继续往里夹菜,直到四个小盘里的菜全部放入到儿子面前的空盘子里。夹完菜,她再将蛋糕一勺一勺地挖到儿子座位面前的盘子里。她说:“儿子,多吃点。”仍然是那样的速度,好像儿子在吃。然后,她又拿起鸡蛋在儿子座位面前的桌面上一磕,说:“鸡蛋破壳,又长一岁!”

以前,每年儿子过生日,都要拿着煮熟的鸡蛋,在儿子脑袋上磕一下,说一句“鸡蛋破壳,又长一岁!”然后就把鸡蛋一点一点塞进儿子的嘴里。儿子不愿意吃,也得吃完。

想到这个情景,李丽萍又失声痛哭,给儿子剥鸡蛋也剥不下去了。她哭了一阵子,还是强撑着起来,给儿子剥了鸡蛋皮。又一点一点地掰成小块,放到儿子座位面前的盘子里。她看着儿子的座位,脸上露出微笑,说:“儿子,吃饱。这可能是妈妈给你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了。妈妈撑不下去了。”

说出这话,她却是一愣。怎么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儿子还需要她!她得帮着儿子喊冤。然后,她就昏昏沉沉地躺到床上睡去了。

这一睡,就睡了三天。对面邻居张老师见李丽萍老是没有动静,有些怀疑出事了。因为这几个月,李丽萍几乎天天早出晚归打探儿子的消息,天天都能见到她疲惫的身影。如果李丽萍隔夜不归,或外出时间长,总会跟她说一声的。这两天没见人影,是怎么了?是生病了还是出去了?她就使劲儿敲门喊人。

喊了很长时间,也没人答应。张老师就找到学校领导,说李丽萍家三天没有动静了,别出什么事吧。学校领导一听也紧张起来,让保卫科想办法打开李丽萍家的门,进屋查看。保卫科请来开锁师傅,把李丽萍家的门打开了。接着,就看到了昏死在床的李丽萍。他们急忙把她送往医院救治。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