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所有人,就连萧缨都震惊了。
前面九支箭都没出现这样情况,最后一支脱靶。
萧缨不可置信看着他,却见秦復耸肩无奈一笑,他心中顿时情绪复杂。既有胜者的狂喜,又有对手失手惋惜,更多是惊诧。
围观的学子回过神议论起来,对于秦復最后一箭脱靶产生怀疑。
三场比试,射了那么多支箭都没有脱靶,最后一支脱靶,很有故意相让的成分。
秦復此时借口道:“若非弓弦太强,无力手滑,这一场你必输。”
萧缨不屑地斜他一眼,没再拿话损他。
三场比试打成平手。
学子们期待了许久,就等着最后分出胜负看热闹。无论最后谁脱光了在白水潭游三圈,这都是能在白水书院,甚至整个读书人中“扬名”,甚至有的人已经把这事情的噱头都想好了,最后竟然是平手。
众学子希望落空,难免愤愤。
有的学子抱怨秦復相让,与同伴吐槽:秦復终究是无权无势,不敢得罪萧缨,只能够平手息事宁人。
这也的确是秦復想的。
得罪萧缨对他百害无一利,他没必要做这样的事,何况他还有事求萧立将军,若让他儿子裸泳,在天下读书人面前丢人,他有什么脸相求?估计没进门就被打出来。
想到这儿,他没忍住凑上前暗戳戳地问萧缨:“令尊什么时候从京城回来?”
萧缨被问得蒙了下,想到自己这次闹出的荒唐事,差点成为萧家耻辱,略显紧张地问:“你想干什么?”
“登门拜访。”
“我爹可没空见你这等闲人!”
“万一令尊想见呢?”
“就因为你三脚猫功夫,和杂耍的本事?你做梦去吧!”
“你不是三脚猫和杂耍都不如?”
“你……”萧缨攥紧拳头,被秦復按下去。“别再丢人了。”
海师傅这会儿走过来,打断他们二人私语,拍着二人均夸赞一番,好奇地问秦復师从何人。
“家师籍籍无名,海师傅不知也罢。”
能教出这样学生还能籍籍无名?
多半是归隐高人,不愿再沾世俗名利。
海师傅识趣地没再问下去,让其他学子向他们二人学习箭术。
围观的其他堂学子,都带着失望慢慢散去。
齐项义让白衣学子兑现赌注,白衣学子很不服气道:“这个秦復让萧缨竟然让到这地步,让我都没机会看萧缨当众丢人现眼。”
齐项义笑道:“适可而止。”
“我是见不惯他傲慢的样子。唉,老齐,这秦復箭法了得,武功也不弱,来历应该没那么简单,不像普通商人之子。”
齐项义点点头,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箭法在萧缨之上,武功在他之上,这样的人走武举的路子都比走读书路子顺坦。
他不该在白水书院。
“你得空查一下。”
“有什么好处?”
“免你半个月午饭。”
“一言为定!”
课后秦復被同窗们簇拥离开操场,同窗们好奇他的箭法,纷纷询问他哪儿学的,师父是谁,能不能做到百步穿杨,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达到他的水平等等。
秦復挑着捡着问题回答,不想回答就是我没听到,回答的也都是敷衍了事。
不是他不想真诚,只是真诚会惹大麻烦。
回到宿舍,慕岩和苗蕤还追着问他怎么会想到学射箭,箭法这么好为什么又想读书。
他借口要完成功课,才将此事搪塞过去。
另一边的萧缨如今也对秦復充满好奇,今日的比试,他回去后捋一捋便发现对方一直在相让,秦復实际的箭法远超他,客观评价甚至不输自己父亲。
有这个意识,他就更想弄清楚秦復是什么人。对于上个月自己被打的事,他也产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