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深怕茶水渐了出去,烫伤这群通宵达旦、厮杀得正兴头的人。
云清总算挤到了靳胥身旁,看了看他面前的三个姑娘,“少爷,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我来替你。”
风花姑娘打趣道:“小云清,这事儿怎么能够帮的?再说,靳胥少爷,也不能半途而废吧?”
“赶紧的,靳胥少爷,我还等着摸呢!”雪月姑娘蹙眉,颇不满意这轮转得太慢了些。
靳胥使出浑身解数,额头汗水涔涔,云清赶紧用擦过桌子的抹布给他攒了攒。
他往桌子上一拍,“啪”地一声。
“啊!”巫山姑娘大叫出声,随即越发灿烂,“胡了!”
“清一色条子,胡卡四条!”
云雨姑娘眯眯一笑,缓缓说道:“靳胥少爷,不好意思,我也胡了!”她倒下麻将牌,暗七对,就缺绿花儿四条。
“雪月该你摸了。”
雪月嘻嘻直笑,对靳胥道:“一炮三响,少爷!给钱吧!”她展开牌,云清咽了咽口水,乖乖,这可是‘龙七对’,胡‘大对子’!
“少爷你这回可亏大了。”
“你个扫把星!你一进来,我就输钱,出去!”
靳胥赶走云清,又忙活着起牌了。
云清走出屋子,身后一屋子的搓麻将的声音。
全府麻将总动员,就他一个跑腿放哨的,云清愤愤,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睡了过去。
屋内也就如火如荼,没个消停的意思。
巫山往塘子里扔了一张万字八,“靳胥少爷,最近府上经济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何出此言?”靳胥死死盯着摸来的牌,黑八筒子,没用,刚扔出去,就被风花碰了。
风花从塘子里捡出八筒,打了个二万,“北老爷把长门宫卖了,你不知道?”
靳胥一愣,看着风花,“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云雨偷瞄了一眼靳胥的牌,一本正经地说:“这事儿传遍了酆都,你老爹也够狠,竟把亲生儿子蒙在鼓里。”
“别扯些没用的。老不死的把宫殿卖给谁了!”
“像是鬼界来的商人,长得如花似玉的一美人。”
这一轮雪月歇息,在一旁嗑瓜子儿,“那美人出手阔绰,一座破宫殿,大手一挥,给了三十二箱子的金条。”
“渍渍。”她无比羡慕,“全是金条子啊,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风花不乐意了,“雪月姐,你好歹活了几千年,见识比我们广多了。”
其他姐妹也点头附和。
“你与靳胥少爷好像还同岁吧,雪月姐。”
雪月点头,忽地想起了什么,看向魂不守舍的靳胥,“靳胥,你今年三千正岁,老爷子老来得子,七千岁才有的你,老爷子今年不正是……”
靳胥点点头,颓然地倚在床榻,“行了。今晚就到这儿吧,姑娘们早些回去休息。”
四位姑娘起身行礼,正要走时,靳胥忍不住又问:“姑娘们可知道那鬼界商人为什么买下长门宫?”
雪月示意其他三人先走,引靳胥到隐蔽处,确认无人偷听,才低声说道:“这缘由怕是与那人有关……”
“几个月前,商人来买长门宫时,正逢你爹给你选秀。我不是在储秀廊帮忙嘛,正好看见。”
靳胥压低声音,“那女子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眉目之处,可有什么特别的?”
“肤如凝脂,白衣翩翩,眉目如画,魅眸秋水。”
雪月感到靳胥有些失望,心中已知十之八九,只道:“商人买下长门宫,修修整整,改成了一家拍卖行,取名‘瑜安阁’。”
“拍卖行?卖些什么?”
“什么都卖。”
靳胥颔首,若有所思,问道:“可有什么稀奇玩意儿?”
“据说无奇不有。”
雪月也觉疑惑,“说来也奇怪,这瑜安阁非王公贵胄、名门望族不能进。”
“我一介女流,市井小民,知道得也就那么多。”
靳胥握了握拳头,“改日,本少爷一定去会会这瑜安阁。”能让老爷子开口卖掉长门宫的人,怕是来头不小。
“哎呀,靳胥!折日不如撞日!”
雪月神秘地一笑,小声道:“明日瑜安阁就有一场拍卖,少爷何不去瞧瞧?”
“你笑得这般猥琐,不会是老不死的派你来整我的吧?”
靳胥后怕,从小到大,他可没少吃这不正经老爹的亏。
他长了个心眼,“明天拍卖个什么物儿?”
“落新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