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熠,你混蛋!” 盛景熠看着面前的女人声嘶力竭的样子,微微愣怔在原地。 他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之前就算是跟他对着干,也只会委屈地控诉,或是冷淡地想要推开他。 从未像现在这样,充满疯狂和恨意。 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可这个想法也就一秒。 下一秒,戚雨芮忽然勾了勾唇,扬起一抹凄厉的笑容,像是一碰就要碎一般。 “算了,也该想到的,都这么多年了,你一定也没那么好骗了。”戚雨芮摇了摇头:“盛总,任您处置。” 说完,戚雨芮似乎耗尽了全身力气,她缓缓滑入被子里,将自己裹紧,背过身背对着盛景熠,全然是一副抗拒防备的状态。 盛景熠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紧张地紧握双拳,连后背都起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 盛景熠转身离开病房,门外是一脸无奈的洛文煦。 他们声音挺大的,医院房间隔音很一般,他们的对话洛文煦几乎不费力地听了个遍。 洛文煦知道徐曼婉的事情对于盛景熠来说,几乎是不能触碰的伤痛,他不敢轻易说出自己的怀疑,因为没有证据。 只是想到戚雨芮与三年多以前截然不同的样子,洛文煦多少有些唏嘘。 “戚家人知道她出狱的事情吗?” “应当是知道的。” 三年多以前,因为戚雨芮被捕入狱,盛氏整个动荡,盛景熠劳心与徐曼婉的身体和盛氏的经营,倒也没时间再去管儿女情长的事情,更懒得去解决戚家了。 他不对戚家制裁的行为反而让那些看戏的转了风向,转头开始对戚家示好,戚家竟然奇迹般地死灰复燃了。 戚家一直以来都在关注戚雨芮的动向,既然戚雨芮出狱了,他们也能很快查到。 “你打算怎么办?”洛文煦语气中带着担忧。 所有人都知道,戚家只怕是不会放过戚雨芮的。 盛景熠要娶她的事情就已经让戚茗玥丢了面子,后来又因为她开车撞了徐曼婉,得罪了盛景熠,戚家人更是恨她入骨。 戚雨芮要是落入戚家人手中,凭她那样的求生欲,只怕很难活下去。 这个道理洛文煦明白,盛景熠更是心里清楚得很。 他拧了拧眉,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动作自然地点起一支烟。 烟雾缥缈,氤氲之间,盛景熠微微眯了眯眼:“戚雨芮,只能死在我手里。” 洛文煦松了一口气。 盛景熠这句话,无异于是戚雨芮的免死金牌,他会保护戚雨芮不受戚家伤害的。 …… 正如盛景熠所知,戚家人确实知道戚雨芮已经出狱的事情。 戚茗玥诧异不已:“出狱了?有没有搞错,不是判的五年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减刑了?” “怎么可能?她不是经常做违规的事情吗?自杀好几次没死成,这都能减刑?” 一想到这里,戚茗玥就恨得牙痒痒。 要不是在监狱,按照戚雨芮那种求生欲,早都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只可惜,监狱里不会让她死。 瞿可芝倒是不甚在意,她撩了撩自己的裙子,在沙发上坐下来:“怕什么?她这不是出来了?出来了,一切就好说了。” 戚茗玥拧了拧眉:“是出来了,但是我总觉得盛少不可能放任她去死。” 戚茗玥撇撇嘴,酸气十足地说道:“盛少三年多没谈恋爱,谁知道是不是等着戚雨芮在?” “等她?”瞿可芝冷笑一声:“盛少是为了事业吧?不然,为了一个大学都没读完,还杀人未遂刚从监狱里出来的女人,值得吗?” 听了瞿可芝的话,戚茗玥心里舒服多了。 虽然她是个被盛景熠退婚的女人,但她好歹这几年还出国混了个研究生的文凭,她还是尊贵的戚家大小姐。 就算以后没有盛景熠那样的男人能够看得上她,但凭着戚家,她也还是能嫁得不错。 而戚雨芮,一个阴沟里的老鼠,晾她也翻不出天来。死不死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戚茗玥满意地笑了笑:“那孙明薇知不知道戚雨芮出狱了啊?” “她?她知道个屁,只怕是早就拿着钱潇洒快活去了,哪还管她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戚雨芮在这个世上,似乎比入狱之前还要虚无缥缈了。 她常常分不清白天昼夜,没有目的地活着。 这天,她茫然地看着电视,一则几年前的录播新闻映入她眼帘,上面正是徐曼婉在事故以前参加访谈的样子。 访谈里的女性优雅大气,雍容华贵,在镜头前自然地侃侃而谈着自己生意上的一些见解。偶有主持人询问事业和家庭之间的关系,徐曼婉也能得体地回应。 “我从不为自己有盛景熠这样一个儿子而感到自豪,我只为盛景熠他本身而感到骄傲。我作为一个女性,不该成为只有‘盛景熠母亲’这样一个标签。” 戚雨芮心下一动,只觉得女人的一颦一笑都令她可望而不可即。 这样一个女人,明明是商场上的一名女将,却因为戚茗玥而躺在病床上成为植物人三年多了。 甚至比她入狱的时间还要久。 戚雨芮忽然想要去看看她。 正这样想着,戚雨芮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拧动。 戚雨芮吓了一跳,生怕被人看到她在看关于徐曼婉的东西,下意识关掉了电视。回头一看,却见盛斯安拎着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