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两个人都是浑身疼得要死。
一个是受了内伤,一个是外伤未痊愈。
这俩人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想起来。
火苗道:“我不想起来,胸腔里面疼……你脸色也不好看,人虚得厉害,干脆我们再睡一天好了!”
贺历弘笑了笑,比划:“一个时辰。”
“行!”说完翻身又睡了。
贺历弘翻过去把她搂进怀里也睡回笼觉。
碧玉看到二人的衣服上均有血迹和破损,知道二人经历了危险,连夜烧了衣服。早上又见二人房中没什么动静,于是带着人守在门口等待。
遥哥早有人照顾好去宫里上课。
这二人又昏昏沉沉睡了近两个时辰。
迷迷糊糊间,火苗觉得自己漂浮云端,脚不沾地,难过得很,胸腔里好像有一团火烧得慌,嗓子也干燥冒烟儿。
贺历弘倒是没什么,在月华引的修复下,伤口一点点愈合,只是失血多了些,有些体虚。
睡醒了的贺历弘扭头看到火苗小脸通红,汗水已经湿透了她的衣服和头发,赶紧摸了摸她额头,好烫!
拍了拍火苗的脸,贺历弘着急地爬起来扯了下床边的摇铃。
碧玉赶紧带人进来。
贺历弘比划着,碧玉一看,火苗出汗出得浑身湿透了,赶紧跑出去找人传御医。
御医来摸完脉后道:“是内损严重,伤了气血,所幸未及脏腑。”于是开了复元通气散和蒲黄散汤。
碧玉赶紧去煎药。
贺历弘坐在床沿握着她的手自责不已,火苗昨日活蹦乱跳说不碍事,他也就没往心里去,未料因为这么个疏忽竟导致她伤重至此。
碧玉端来药,贺历弘接过一勺一勺小心地把药喂进火苗的嘴里。
整整一天,火苗高烧反复,就是不退!
御医换了又换,但诊断结果都差不多,又加了桃仁承气汤,但依旧没什么效果。
夜里,火苗开始咳嗽,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血。
吓坏了贺历弘!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急得像只热锅蚂蚁却什么都做不了,除了抱着火苗无声落泪。
贺昊天听说火苗病重,把太医署的御医都派过来了。
一群御医跪在门外面面面相觑,不停地擦着脑门子上的汗。
为首的张大人暗想:这徐明珠明明就是受了内伤,对症开药了怎么还不见好?这么烧下去,万一有个好歹,自己这颗脑袋可就不保了。
但是他哪想得到,火苗是因为与狐母连灵把自己所有的能量都给了它,加上又要给贺历弘取寒丹,耗费了自身的修为才会这样。他开的那些药是对症的,但缺少的是修为上面的修补。
夜深了,火苗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贺历弘抓着她的手在床边打瞌睡。
门外的御医、宫女、太监也都东倒西歪地睡了过去。
吱吱吱~
贺历弘半睡半醒中听到兽鸣声,迷迷糊糊睁开眼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
其他人似乎并没有听到,依旧睡着。
回头看看火苗,也在沉睡,小脸依旧火红烫人。
贺历弘以为自己听错了,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一下,伸手拿下火苗头上已经温热的棉布巾向水盆里洗凉后,给火苗擦拭头脸脖子、手脚,又给她擦了擦腿窝和腋窝让她的体温略略降一下。
吱吱吱~
这回,贺历弘清清楚楚地听到外面有兽鸣。
他给火苗敷好额头,起身出去查看。
吱吱吱~
是从荷花池传来的。
循着声音,贺历弘来到火苗寻常练舞的亭子,里面有一只毛茸茸的动物蹲坐着。
走近几步,他发现是一只巨大的狐狸,火红蓬松的皮毛顺滑柔亮,立起的耳朵尖上是两撮洁白的毛毛。
好漂亮的狐狸!
那狐狸蹲坐在亭子中央,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盯着贺历弘。
贺历弘试探着慢慢地又往前走了两步。
那狐狸干脆趴下来,一条粗大毛茸茸的蓬松炸尾悠闲地拍了两下地板。
贺历弘走到亭子里蹲下身摸了摸狐狸,狐狸吱吱吱叫了几声干脆翻上肚皮,开心地让贺历弘挠痒。
被信任的贺历弘嘴角噙笑逗了逗狐狸。
狐狸翻个身跳起来,到亭子的旮旯里用爪子扒拉出来一个灰突突的圆球到贺历弘跟前。
贺历弘拿起圆球拍掉上面的灰尘杂物,发现居然是一块肉糕!
他突然想起来火苗曾说她与一群狐狸在山谷中长大,这狐狸莫不就是山谷里的?
贺历弘拿着肉糕高兴地拍了拍狐狸的头说了句“谢谢”,然后起身就回了房间。
擦干净肉糕,掰碎了放到碗里用温水搅成糊状,贺历弘扶起来火苗把一整碗肉糕糊都给她喂了下去。
果然,火苗的高烧没多久就彻底退了,人也睡得安稳了。
贺历弘松口气,守着她昏昏沉沉地也睡倒在床沿。
第二天一早上,太医们得知火苗退了烧,眼含热泪激动地互相拉手、拍肩以示庆祝终于保住性命了。
听到火苗无恙,贺昊天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叫人送来了好些滋补品。
火苗睡醒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抓着贺历弘的手把脉,一边摸脉,一边说道:“你要请我吃好吃的!我又救你一命!”
贺历弘抽回手揉了揉她的头,比划:“你感觉怎么样?胸腔里还疼吗?”
“不疼了!不疼了!”火苗爬起来笑道:“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总是能看到你在我眼前晃,你一直守着我吗?”
贺历弘点了点头。
“谢谢你,小时候生病都是师父这么没白没黑地守着我……你不是我师父,也不是我父亲,却如此待我……”火苗说着垂下头深呼吸一下,抬起头换上笑脸继续说:“你放心,我不但会把你体内的毒清除干净,还会让你受损的心脉恢复原样!”
贺历弘比划:“你我之间无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