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冰的十八岁生日虽然没有大办,但陆家和温家的老老少少加起来也有不少人,南庭知和周蘅的亲缘单薄,两头都没有亲人在,因此还挺喜欢这么一大家子人在一起的热闹场面的。
尽管和温陆两家没有血缘关系,但多年的共同生活和熏陶之下,周冰在两边都混得开,如同水里的游鱼,陆家这边的同辈,属周冰年纪最小,再小的就是下一辈儿了,分别是陆天的儿子陆晓,以及陆地的儿子陆晨,女儿陆兮,而温家这边,温航大她一轮,余栗和温晴都和周冰差不多大,温令则再小些,正上初三。
往年的暑假寒假,陆火和周冰会去爷爷家过两周,再去姥姥家过两周,彼时,其余的孩子也会被大人丢过去凑一堆儿,一是方便看管,二是父母能安心工作,老人们很欢迎他们去,尽管一群孩子聚在一起代表着毁灭,经常发生上房揭瓦下水摸鱼的事儿,而且一天到晚从没消停的时候,这边刚嗷嗷完,那边就开始哇哇哇,但活力四射能感染一切,让周遭的所有都变得生机勃□□来。
这次借着周冰过生日的缘由,两边的人都来了,大人们推杯换盏,聊得尽兴,喝得也开心,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则领着三个低龄儿童在场地里发疯,周冰今天穿了裙子,编了两条公主发辫,待散席时,她身上的裙子已经皱巴的不成样子,辫子也散开了一个,可显然短暂的相聚没有让他们耗尽精力,都出门上车回家了,还在你推搡我一把,我揪吧你一下,惹得众长辈直摇头,这哪儿是成年人,还是十二三岁的小孩儿呢。
周冰没跟自己爹妈走,而是随陆火上了车,许江淮说要送她一份生日礼物,因为明天就要开学了,没什么时间去他那玩儿,所以趁这会儿有空赶紧去拿回来,待他俩走远,温钰才突然想起来没有给周冰整理头发,哎呀,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出去玩儿,像什么样子,真是操不完的心。
到了许江淮这儿,许江淮上下打量了周冰两眼,说:“你是过生日去了,还是被人打劫了啊。”
周冰低头前后左右看了看:“怎么了?”
许江淮指着她一脸嫌弃:“瞅瞅,这衣裳,这发型。”
周冰恍然,伸手捋了捋头发:“玩儿的,不觉得有种凌乱美吗?”
“可拉倒吧,还是规整美最好了。”
周冰扭脸问陆火:“不好看吗?”
“好看。”
陆火说好看,那就是能看,管别人呢,她觉得舒服就行,周冰冲许江淮伸手:“礼物呢?”
“陆火送什么了?”
“啥也没送啊,今年没人送我礼物,就你送了,所以我才赶紧跑过来看看,是啥呀?”
“嘿,这些人真不懂事。”许江淮从身后拿了个盒子递给周冰,对她悄声耳语,“回家拆吧,别在这儿拆了,我怕你会叫太大声,把别人给吓着。”
周冰见他神神秘秘的,不由得更加好奇,而且这盒子沉甸甸的,一定是个什么好东西,她迫不及待地把包装给撕吧了,露出礼物的真面目:三年模拟五年高考。
……什么鬼!
……搞笑呢!
还不如不送呢!
周冰慢吞吞地抬眼去看许江淮,满眼愤恨,他已经笑得快趴下了,还在向她讨赏:“怎么样,哥送的礼物是不是绝无仅有,开心不?”
周冰想打人了:“不开心!”
许江淮可开心了,他前天晚上做梦,梦见自己在高考,给他吓得一激灵,醒了就想到该给周冰买什么礼物了。
周冰把东西推给许江淮:“你留着做吧。”
“别呀,我都工作了,用不着做题了。”
“多做做题,对脑子好,预防老年痴呆。”周冰起身要走,见陆火不动弹,问他,“你不走吗?”
陆火还在喝茶:“才来几分钟,坐着歇会儿。”
周冰直接走了,她会记恨许江淮一辈子,真讨厌,过生日送她高考题库,瞧不起谁呢,满腔热情被泼了一盆冰,整个透心儿凉。
许江淮把题库转到陆火面前:“你给她带回去吧。”
陆火拒绝:“我不干这缺德事儿。”
许江淮摸摸脑袋:“哎呀,给整生气了,我寻思着开个玩笑逗她乐一乐呢,走,逛街去,买份儿大礼给她。”
陆火把茶喝完:“你自己去找她吧,我还有一堆事儿呢,没空儿。”
没有陆火陪着,许江淮哪儿敢在周冰的气头上拉着她逛街啊,见陆火起身要走,他赶忙跟上:“你就问问她,愿不愿意去。”
俩人出了门,出门见周冰站在门口吹风,陆火叫她:“许江淮问你去不去逛街,给你买礼物。”
周冰非常果断地拒绝:“不去!”谁晓得他会不会把她带图书馆再来一套题库,神经病!
陆火瞅了许江淮一眼,表示他也没办法,谁叫他这事儿做得那么缺德。
许江淮见周冰气性正兴,立刻放弃了马上求和的想法,只是立刻去下单了一份大礼,明天就拿给她赔罪。
陆火把周冰送回了周蘅那,周冰下车前,他往她往手里塞了个小袋子,周冰举起来瞅:“是啥呀?”
“不是题库,进屋看吧,我有事儿先走了。”
周冰边往家里走边扒着袋子往里看,里头是个精致的盒子,她十分确定这么点儿的盒子装不下高考题库,兴奋地拿出来打开,是块小巧的手表,墨绿色的表盘,戴在手腕上特别好看,她拿去给爹妈炫耀,说陆火送的:“漂亮吗?”
她皮肤白,被墨绿色一衬,更显得白,陆火挺会挑颜色的,周蘅点头:“漂亮。”说着,她递给周冰一个文件袋,“这是我和你爸爸给你的。”
周冰眉开眼笑地拿过文件袋:“我还以为今年没有生日礼物呢。”
周蘅说:“年年都有,落不下你的,晚上去你干妈那,她也等着给你呢。”
周冰被许江淮那份高考题库浇灭的心,又活泛过来了,她靠着周蘅开始拆她爹妈给的礼物,文件袋虽然薄,但是感觉挺硬的,不晓得里头装了什么。
周蘅专注地看着周冰,她的头上只有一侧还编着发辫戴着发带,其余都散着,摸上去像黑锻一样柔顺丝滑,自己的姑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