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什么,常去哪里……知道她常去庙里烧香,就扮了个算命先生骗她算卦,胡说一通,凭一支上上签还把我娘逗笑了。他说他这一辈子只爱我娘一人,又总说对不起她,对不起我。后来我才从我姥姥口中得知,他是怎么骗了我娘一辈子。”
涂月溪就这样娓娓道来,将她父亲如何易颜作她母亲所爱之人的样子,骗得与他相厮相守的事一一地说与他听。义王默默地听着她的诉说,他从前也曾远远地看着他们的生活,却从没在意过别人的情真别苦,不知他们也有这样的故事。日头越来越低,云越来越远,他问她母亲是否原谅了他,她是否原谅了他。
涂月溪双手托着下巴,半晌回答:“我想,那个真正的涂大夫,太远了,他走了也再没出现过,爱一个虚无缥缈的人太不真实,我爹骗了她,但也许也是为了救她,他想骗她爱她一辈子的,可惜我娘懂他的爱,却接受不了他的谎言——我娘临终前把这支签还给他,我想应该就是原谅了他,所以,我也不怪他。”
“你这么想也好,你娘又何尝没有救赎了他?只是造化弄人,太爱一个人也会犯错……”他说着,不禁心生悲凉。
深山中的夜静悄悄,夜空中回荡着凤鸣声。义王站起身,走到余晖中,涂月溪望着他的背影,猜不出他画师的外表之下究竟隐藏了怎样一个人。她有什么好怕的呢?从始至终,他从没有过害她的心,而是一次次的护她,有好几次她想要开口,可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迎面的山影中有飞鸟盘旋而下,眨眼间从她头顶飞过,落在义王身侧停了停,又缓缓向涂月溪走去。
他回身说:“这是离族的凤鸟,一直住在这山中由心幻师照顾。”
凤鸟极为友好,低头在涂月溪身上嗅了嗅,她不敢靠前,略显惊讶一动不动地盯着它,它竟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义王有些诧异,猜是凤鸟感应到他才飞来的,正不知找个什么理由解释,却听她说:“萧遥继任时我见过它,它都已经长这么大了,没想到还认得我。”
银蛊兽站在一旁有些吃醋地踢了踢脚,她起身又去轻轻安抚着它。
义王这时才发觉自己从前忽略了什么,“我的火狐精喜欢你,银蛊兽也听你的,现在连凤鸟你都能吸引来,我看你的灵石很有些灵性。”
涂月溪心中暗忖,它们也都跟你亲近,看来你也真的不止是个画师那么简单。于是面上笑笑,抬起手摸了摸高她一头的凤鸟。这一摸不要紧,银蛊兽却不太乐意了,抖了抖身子呲起了尖牙,看起来不甚友好。
“银蛊兽生气了。”义王护在凤鸟身前,在它耳边嘟囔了几句,拍拍它翅膀,它便飞走了。
涂月溪抱住银蛊兽,贴脸蹭了蹭它肚子,它立马凶犬变奶狗乖乖趴下了。
两个人不禁笑它,又坐到原处继续说着话。久久,久久,山下的灯火渐灭,山顶的繁星却愈发亮起来。一颗流星瞬间划过,跌落在茫茫的夜色中。
夜色中站着另一个人,她躲在那里好久。古清浅看到了金翅鸟,她跟着小凤鸟找来,她心心念念的太灵司来了,他不是来看她的,她带着另一个女人,她以前猜错了,涂月溪再也不是一个小姑娘了,他看她的眼神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