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早上八点，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隔绝在外，屋外阳光明媚，屋内伸手不见五指。
顾良借着手机的微光轻手轻脚的起身洗漱，换好衣服从浴室里出来时，窗帘被拉起，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在赖床的程凉脸上，她眯着眼睛，像个沐浴在阳光里的妖精。
顾良半蹲下帮她挡着光，轻柔的摸着她的脑袋，“怎么拉开窗帘了？不是不喜欢被阳光照着吗？”
“因为你啊，想要试着喜欢。”
“因为我？”
她抱紧他的手，迷糊着表白，“是啊，因为你在我的世界里就是闪闪发光的存在，所以爱你的同时也得爱这个有光的世界。”
她总能轻而易举的让他情绪翻涌，她不知道在他暗无天日的世界里，她才是照亮世界的唯一光芒，指引着他找到回人间的路。
他收起内心的波澜，轻声问她，“早餐想吃什么？”
“昨天没吃成的酸菜鱼，加点面进去，就是酸菜鱼面了，我想吃这个。”
“好，我给你做。”
程凉起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顾良在一根根的挑着鱼刺，她从身后抱住他，“我应该是第一个让顾九爷下厨的女人吧？”
他不会对她撒谎，这次也一样。
“你是第二个。”
感受到身后的人异样，他正要说些什么，却被程凉制止，她窜到他的面前，踮起脚尖在他的薄唇上反复撕咬，直至舌尖尝到一丝血腥方才罢休。
“以后只给我一个人做，别的谁都不行，老爷子也不行。”
“好。”
“我饿了，你赶紧给我煮面。”
程凉说完就要走，顾良双手撑在橱柜上将人拦住，“帮我把嘴上的血擦干净了再走。”
她伸手过来，两只手却被他一把抓住反握在身后，“用嘴擦。”
他凑唇过去，她听话的又重新吻了上去，轻柔的反复贴合在她啃咬过的方寸之地。
在他被撩拨的不可自拔时，她及时抽身而出，看着不停喘粗气的顾良，满含歉意的挑逗，“我第一次学着去爱一个人，不妥之处，你多包涵。”
欧阳的电话在这时候打了过来，程凉把电话要了过来，“你们顾总今天被我承包了。”
“那今天的会议……”
“全部取消。”
“您确定这是顾总的意思？”
顾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听她的。”
人在顾宅的欧阳挂了电话后径直走进了顾老爷子的书房，“今天的股东会，九爷来不了，要不要推迟一下会议的时间。”
顾盛年对着书柜的玻璃整理着自己的领带，他太久没有穿过西装了，“不用，今天的会议，他在不在都不会影响结果。”
“您确定要这么做？”
“六年前他去云江的景丰大厦做什么，我已经知道了。”
欧阳猛地抬起头来看着顾盛年眼中透出的狠劲，“如果程家那丫头动摇不了顾九的执念，那就换一个能真正动摇他的人。”
欧阳不解：“人我已经找到了，为什么还要在股东大会上提这个议案呢？”
“得把顾九踩到泥泞里，他才能抓住真正救他的稻草。”
长盛大楼的总裁办公室里闯进了一个不速之客，秘书带了安保人员进来赶人，转过去的靠椅后面传出熟悉的命令口吻，“我认识她，你们出去吧。”
秘书惊讶道：“九爷，您在？欧阳先生说您今天不来公司了，我以为您不在办公室了。”
“有点事要处理，一会儿你让欧阳来见我。”
“好的。”
秘书走后，程清秋才开了口，“听说顾总分了一半身家给前妻，好大的手笔，好大方的顾九爷，您看起来是真的很爱我这位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姐姐，可我从来就不信你们这样的人会把所谓的爱情看得比钱还重要，塔尖上的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利可图，你会分她一半的身家，是想把长盛的股份私有化，通过程凉来引出被顾盛年藏起来的股份吧。”
短暂的沉默后，他问程清秋，“我分给她一半身家的事还没有对外公开，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凉自己告诉我的，她总爱以胜利者的姿态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可能小时候在我们的争夺她从没赢过，所以长大了好不容易赢了一回，就想法设法的告诉我，今天我来找你，就想问问你，真的了解程凉吗？”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我听不了拐弯抹角的废话。”
程清秋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这是程凉的病历，她小时候因为心衰差点脑瘫，现在她心力衰竭的症状并没有好转，说不定哪天说走就走了，你把一半身家寄托在一个随时会死的人身上，最终结果很有可能便宜了程远峰和沈意晚。”
靠椅后面发出一声捶打的闷响，似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你来找我难不成是想让我把钱给你？”
“我倒也没有那么的异想天开，只是想给顾总提供一个更好地选择，比如你曾经拿命救过的那个女人，你知道她回国了吗？”
“闻素回来了？她在哪儿？”
“我想跟顾总做个交易，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
“什么交易？”
“我给你她的地址，你帮我跟陈烈离婚，前提是他必须和顾总一样，也分我一半身家。”
“我可以自己找，只要她回国，就没有我找不到的人。”
“顾总想找自然能找得到，不过她的地址我也可以给程凉，我跟顾总交易的是个买断价，顾总确定不要？”
“放下地址，然后……滚。”
程清秋留下了一张名片就走了，她刚走不久，欧阳就来了，一进门就问，“程小姐不是把您承包了吗？您怎么又来了？”
“我来自己的办公室，还要你批准吗？”
欧阳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三小姐，这好像不是您的办公室吧。”
靠椅转了过来，顾三三妖里妖气的笑着，声音也变了回来，“我连老爷子都能骗过去，唯独骗不了你，说实话，你才是顾九的真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