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挚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些疑惑:“为什么这样说?”
“我听说男的没一个不好色的,有的话十有八九就是装作不好色!”
公孙挚眉头微皱,抬起手又要往我头上敲,可再一再而不再三,我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动作,轻松就闪开了。
“你这是听谁说的?”
“德福和景旺他们说悄悄话被我听到了。”
“他们这些小太监懂什么,你真是谁的话都敢听!”
“我倒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你看哪个皇帝不是妃嫔众多,如果不是好色,要这么多妃子干嘛?”
公孙挚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智障:“你以为他们每一个妃嫔都是自己喜欢的吗?很多时候他们也是不得已的。的确,许多男子是喜欢美色,但这也是人之常情。”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像你刚才看到那些女子就走不动路的才叫好色。”
就在这时,漪春阁里跑出来几位姑娘,仔细一看,正是刚才楼上栏杆处的那几位。
“两位公子在此站了许久,怎么不进去呀?”
就在这时,我看到街尾闪过一道人影。
一旁的公孙挚正在推辞,我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凑近道:“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公孙挚一顿,突然对几个姑娘的态度大转:“好,进去坐坐。”
几个姑娘平日里很少见到他这种姿色的公子哥,一个个喜笑颜开,拉着公孙挚就往屋里走。
我用余光瞥了一眼街尾,发现那个人又偷偷出现了,不过此时公孙挚已经被人拉进了屋,为了防止他出什么意外,我只得先跟了过去。
我们进了二楼的一间雅厢,几个姑娘把公孙挚按在桌前的椅子上,小二端上来了几个小菜和一壶酒。
“莹儿从未见过公子,您莫不是本地人?”
公孙挚点了点头:“外地来经商的。”
“那您一定是家财万贯了!来,让月儿敬您一杯酒!”
我正要替他拦下,两个面容姣好的姑娘就拉住了我的手:“这为公子看着也面生,您又是哪家的少爷呀?”
“我……我和他一起经商的。”
说话间,我们两个人的被子已经被倒满了酒,就在这时,我看到窗外被姑娘们围着的几个黑色身影有些熟悉。
我咳了一声,示意公孙挚那个人已经跟上来了。
听动静,那人应该是去了隔壁雅间。
公孙挚拿起桌上的酒杯就要往嘴里倒,我忙一把夺过:“你不能喝,我来替你。”
公孙挚却再次把酒杯抢了回去:“今日高兴,喝上一杯又何妨!”
我看着他一饮而尽的样子,心里忍不住犯起了嘀咕:还说自己不好色,看到美女走不动路的是你才对!
趁着酒兴,公孙挚要了一把古筝弹了起来,优美的调子听得姑娘们无不露出星星眼。
我喝得也有点醉了,看着公孙挚端坐抚琴的样子,一瞬间有些恍惚。
跟了他十几年,我从来没发现公孙挚有这么好看,简直就像我平时看得话本里走出来的谪仙人。
就这样一首曲子接着一首曲子,等我们想起来要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了。
姑娘们依依不舍地和我们送别,远远地目送我们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我和公孙挚互相搀扶着,歪歪扭扭地朝我爹的铺子走去。
走路顺拐的主要是他,我虽然也喝了不少酒,但脑袋还是清醒的。
回到家时,我爹已经收拾好了摊子。
他看到我们两个的样子,瞬间发起了火:“卞陵水!谁让你带他喝这么多酒的!万一喝坏了身子可怎么整!”
“他自己要喝的,我没拦住!”
正当我要扶他进屋时,我爹又犯了难。
“咱家就两间屋子,仨人可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