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庇护?当然......回府后你也大有机会向我低头。”
沈晚吟挤出一抹笑,下了轿子改换骑马,不等站在原地饶有趣味嘲笑她的陈渊,扬绳而去。
她就不该跟陈渊瞎掰扯,竟又被摆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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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赶到驿站已是酉时,正巧赶上晚膳,沈晚吟不愿与陈渊一同用餐,随便找了个借口让店家将饭食送到房中,趁此间隙规划刺杀陈渊一事。
夜间,沈晚吟轻手轻脚来到陈渊门前,丑时与寅时交际时刻是人体最放松的时间,意味着此时陈渊正处于深度睡眠,最易刺杀。
但陈渊乃习武之人,比一般人的反应更加灵敏,她只要迷晕他就好了。
沈晚吟为确保万无一失,特意燃尽小半截迷香才推门而入,跨步走向陈渊床沿,棱角分明的脸庞如枕边瑕玉般冷峻,浓眉微挑,五官深邃,俊美的外表即便是睡容也摄人心魄。
怪不得都城许氏的大小姐与皇宫的端阳公主会那么着迷,一个青梅竹马,一个皇族贵女。
明明条件这么好,却当了无耻淫贼。
沈晚吟摸索发鬓上别着的梅花簪,梅花簪下是枚小型的匕首,她将簪子拢于手心,双手握紧,指盖发白,深呼一口气。
“谁?”沈晚吟吃痛喊了一声,摔倒在地。
床榻上的陈渊闻言而起,看着被撞破的窗户以及跪倒在地的沈晚吟,暗骂一声。
瞥向一旁沾满血迹的匕首,匕首上的梅花样式他见过,在今日沈晚吟掀开轿帘的时候。
“你怎么在这?”他声音低沉,听着有些生气。
沈晚吟死死拽住手中从歹徒手下抢回的腰牌,玉牌凹陷的线条也沾满她手心流出的血,她颤畏道:“有,有刺客。”
她的紧张并非来源于刺客,而是突然从床上醒来的陈渊,他摄入的迷香怎么可能还能有如此警觉的反应。
他太恐怖了,就好像早就知晓所有事情一般。
陈渊扶起地上的沈晚吟,将她放至床榻,自己则蹲在一侧,正想说什么时——
“我,我本来想去趟茅厕,路过你这听到声响,便想进来看看,就,有,有人......”
沈晚吟打断他,双手微微发颤,言语也结巴起来。
为了不让陈渊有所察觉,她只能装作害怕的模样将罪名安插在刺客身上。
可不知为何,刺客似乎并不想要陈渊的性命,反而将注意力全集中在那玉牌身上,难道这玉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对,对了。刚刚那刺客好像很在意这个玉牌,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吗?”
沈晚吟边说边松开双手,一个沾满血迹的“陈”字映入眼帘。他伸手拿过玉牌瞧了几眼,随后扔向一旁,看上去并不在乎。
陈渊不屑道:“不重要,只是个家族身份的玉牌而已,多的是。”
沈晚吟:“......”
多,多的是!
也就说,只要是陈家人都有这个玉牌?
那她大半夜搞这么一出,其实啥也不是?
陈渊倏然面色阴沉,看着沈晚吟摊开的双手,问道:“伤到了?”
“没,没有。”她回过神,“这不是我的血。”
沈晚吟沉寂在不可置信中,丝毫没有察觉到那懒散少年闪过一丝柔情,细心的擦拭着她手心的血迹。
许久,他思索几秒,说:“你今日就在这睡吧。”
沈晚吟对视上陈渊那副认真的双眸,紧接着他沉闷的嗓音再次席卷耳旁。
他说:“我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