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的大臣看着地上摆的整整齐齐的信物,只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双手发冷,手中冷汗连连。 他们的心中此时只有一个想法。 这怎么可能呢?这不可能! 可是信物已经摆在了他们的面前,即便他们再怎么不相信,也只能接受事实。 方才叫出声的那名大臣最先下跪,高呼求饶道。 “陛下,陛下,这不行的,这怎么能行呢? 万一这里面有许多无辜之人怎么办? 陛下,您收回成命吧,这不行的。” 他一句求饶便一叩首。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在自己出门后边被人抓进了京兆府的大牢里,他便吓得肝胆俱裂。 皇帝如今的手段如此狠辣,他的儿子在京兆府的大牢里还不知道要受到什么样的罪了。 更何况还要让弓箭手盲射,他的儿子岂不是命悬一线? 其他人回过神之后,赶忙下跪求饶。 “陛下,这万万不可行啊,还没有查清案子到底如何便判刑,这于法不和啊。” 嬴玉冷眼看着他们求饶。 现在知道说于法不和了,那他的家人们在没有审清案子的时候怎么就把那个无辜的人给抓进了大牢,甚至还让他们受虐致死。 什么身体不好导致死亡,她怎么可能相信这种拙劣的理由。 嬴玉看了一眼齐刷刷跪下的大臣们,嘴角一勾,而后将眼神转向诸葛恪。 “太傅,你如何看待?” 诸葛恪平静的回望,仿佛没看到她眼中戏谑一般,淡淡的说道。 “此案牵涉之人实在太多,若是按照陛下的说法恐怕难以服众。 再且,法不责众,不若此事便算了,陛下以为如何?” 嬴玉的眼中一丝满意之色一闪而过。 诸葛恪的回答在她的预料之内。 毕竟这么多大臣的家属全都被东厂跟锦衣卫抓了进去。 就算他诸葛恪是三朝太傅,权势滔天,照样不敢得罪。 嬴玉眼角含笑的问道。 “那……沈泽之事,该如何处理?” 她的话音刚落下,方才第一个求饶的大臣便赶忙接话道。 “诸葛太傅一说,法不责众,沈公公,自然是无罪释放了。” 嬴玉勾唇,十分满意他的回答,而后将目光扫视在其他人的身上,冷肃道。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家人都被她捏在手里,众位大臣也只能咬牙说道。 “法不责众,沈公公无罪释放!”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嬴玉也不想再跟他们纠缠,挥挥手便宣布退朝了。 “午后朕会令放了你们的家人。” 而后便在群臣的注视下,龙行虎步的离开太极殿。 李臻在嬴玉走后,脸色变得漆黑。 萧桧的脸色同样也不是很好。 他们本来想要借此机会斩了嬴玉的左膀右臂,让她回到从前时候的那样,不得不受制于他们。 但没想到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李臻冷哼一声,然后便拂袖离开。 众位大臣紧随其后,他们的家人还在京兆府的大牢里等着他们去接呢。 反观诸葛恪,从朝会一开始,便一脸平静,仿佛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般。 只是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嬴玉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挪开。 直到太监来催促。 “太傅,太极殿要闭宫了。” 诸葛恪这才缓缓收回眼神,抬脚离开。 嬴玉回到御书房后,再也为装不下去,急声吩咐道。 “来人,去京兆府将沈卿接来!” “还有曹公公。” 突然想到,自己的大伴好像也跟着沈卿一起被抓紧了京兆府的大脑,又赶紧补充了一句。 若是曹正喜在这的话,只怕此时已经抱着自己的拂尘哭的内牛满面了。 “陛下,您不爱奴才了么?” 只可惜此时的曹公公还在京兆府的大牢里,震惊于今日的大牢怎的如此热闹? “那是威远候的侄子,他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就连陈府尹都要退让三分,近日怎的被抓紧进来了? 还有那是顾尚书的庶子。 张侍郎的舅母。 ……” 曹正喜作为嬴玉身边曾经的得力之人,自然是了解这些人的。 他此时正在风中凌乱,这些可都是官宦家眷,平时都只有他们把别人送进来得份,怎么今日他们竟然被送进来了。 “这,究竟是何人,竟然能够将这些人半个时辰不到就全都抓了进来?” 曹正喜震惊的喃喃道。 他实在是想不到,究竟何人有如此大的力量。 一旁闭目养神的沈泽看着曹正喜这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心的提醒道。 “当今世上,除了咱们的陛下,曹公公觉得还有谁能将这些人全都收集至此?” 曹正喜不解的走到沈泽的身边,问道。 “陛下为何要将这些人都抓进来?” 他自然知道这些人都是罪大恶极之人,别说是抓进来了,就是判处死刑都不为过。 但是陛下为何突然如此大动干戈,甚至是与那些大臣都撕破了脸的程度。 沈泽双手环胸的看着他,煞有介事的说道。 “自然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