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恪来到家中的祠堂,祠堂的两边摆着一把把椅子,椅子座无虚席。 坐在其中的全都是须发皆白的族中长者。 一人手中拄着一把拐杖,看到他来,所有的目光皆落在他的身上。 诸葛恪之感觉自己的肩上一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踏进祠堂。 看他们这阵仗,今日这事若是自己处理不好,恐怕自己这族长也就当到头了。 他走进祠堂,弯腰对诸位族公拱手道:“恪见过诸位族公。” 但是没有一人给他好脸色,诸位族公均是低垂着眼眸,或者怒目而视,并不理会他。 诸葛恪一时间起身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一直维持着这个行礼的姿势。 掩在拱手礼双手之下的脸忍不住苦笑,看来众位族公的怒火不小啊。 但作为晚辈的他也不敢申辩,只好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只是年逾六十的他,越发的感觉到自己的老腰吃力。 诸葛明月赶到祠堂,带着小翠躲在一旁,看着自己的爷爷行礼之后久久没有起来。 担忧的皱起眉头:“爷爷的腰不好,他怎的还不起身?” 小翠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诸葛明月扒着柱子的手一点点收紧,她知道,这是这些族公在故意为难爷爷,不让爷爷起身。 她双眉轻蹙,一双美眸之中盛满担忧。 今日这阵仗,她还从未见过,以往就算族中发生大事,也不过是派一两位族公过来而已,今日这些族公却是全部出动。 这些族公向来是出了名的难缠,往日一两位族公都能够弄得爷爷焦头烂额的,今日一下全部都来了,也不知道爷爷会怎么样。 一想到往日那些族公严厉的模样,诸葛明月就止不住的担忧。 她跟小翠躲在祠堂外面的一个角落里,不仅能够清晰地听到祠堂里面的对话,也能够听到外面小厮们的窃窃私语。 “今日这些族公老爷全部都来了,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些什么?” “府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啊,不然怎的这些族公老爷全都来了,要知道平日里见到一两位,就已经是发生了天大的事了。” “不知道啊,最近也没听说府上有什么事啊。” “嘘,我听说啊,好像跟矿脉有关。” “矿脉?!” …… 一说到矿脉二字,小厮们的声音又低了两个度。 一群人鬼头鬼脑的聚在一起,把那个知道一些内情的人围在一起,想要知道矿脉究竟是怎么回事。 “快说快说,那矿脉是怎么回事?” “你快说啊!” 知道内幕的那人,享受了好一会众人的目光后,这才神秘兮兮的说道。 “我表弟啊,是在书房伺候的,那日,他听到外面的那些大人来跟老爷商讨,说是老爷拿出矿脉,就是为了杀一个人。” “谁啊,竟然值一座矿脉?” “咱们老爷一向与人交好,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想要取人性命呢?” “是啊,而且就算是当今圣上的脑袋,也没有人蠢得拿矿脉去做酬金吧,那可是矿脉啊。” “你不要命了,竟然敢拿当今圣上非议,要是让人听到了,你的脑袋就先落地!” “呸呸呸,俺说错了,你们就当没听到,啊,没听到。” “诶,那你知道老爷为什么突然想要杀别人吗?” “听说啊,小姐自从上回出去之后,回来了嘴里就不断地念着一个沈公子,老爷想杀的,就是那个沈公子了。” “嘁,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吧,小姐冰清玉洁的,怎么可能对一个男子念念不忘?” “这可是我亲口听小姐院子里的王嬷嬷说的,你要要不信,自己问她去呐!” “不可能,小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算出门了,也都是与闺阁小姐聊笑一场,怎会与那些腌臜臭男人厮混?” “就是,咱们府上的小姐,那可是最懂礼仪之人,就连圣上都赞过咱们小姐的,你可莫要瞎说,败坏咱们小姐的名声。” …… 听到众人这么说,诸葛明月的脸忍不住红了起来。 她在外人面前知礼董礼,可是在沈泽面前,她的那些礼仪就全都丢了。 实在是配不上这些下人口中的评价。 一众下人讨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这些族公到底是来做什么,往祠堂里面看了一眼,便纷纷去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