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也不是不行。暄的唇只到鼻梁就停住了，他在征求孤月的同意。
孤月猜到了，抬起头吻了上去。
只是浅浅的一个吻，暄把头放在孤月肩膀上，掩藏着什么，连耳朵也不让看见。
孤月双手抱住他，感觉自己脸热腾腾的，只好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暄抱着她的肩膀，感受彼此的心跳，都那样剧烈。他们都暴露了。
秋风凉爽，吹不散心里的炙热。
她的心里好像有新的情感萌芽了。
夜晚，他们在院子里缓慢踱步，伴着风声，落叶声。
“阿暄，你愿不愿意随我离开。”孤月停下问道。
“天涯海角，碧落黄泉，你在哪里，那里就是我的归处。”暄拉起她的手写道。
手心里痒痒的，可泪水滑落了下来。他什么都知道，可却什么也没问。
几个月相伴，他还是把她留住了。
“可是我还有一个仇人”孤月收了眼泪。
“我的世界是唯你主义，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暄的稚气被眉宇间的成熟代替，孤月被他拥在怀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不远处的欧阳晋在屋脊上看着一切，在南照别院贴上最后一张符。
乌云吞噬了月光，天地昏暗，风雨欲来。
孤月察觉的不对劲，她感受到了体内灵力迅速流失，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暄扶着她坐在银杏树旁的凳子上，帮她擦着冷汗，可是无济于事，孤月的唇开始干裂发白，暄发不出声音，只能抚着她的后背，用手背试探着她的温度，摸到一片冰冷。欧阳晋看着他们，飞身进入南照别院。
“过来，我的江月夜”欧阳晋向孤月诵经一般反复念着这句词。
孤月眼神失去焦距，身体停止颤抖，她在看，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孤月的视野里一片漆黑，只有一个人越来越清晰，那人身影瘦弱，长发飞扬，一袭月白，声音空灵，“阿月，我来了”说着眼角竟落了泪。
“阿婉？”孤月还存有一丝理智，她不敢信。
女人长相温婉，人如其名，名林婉，此时眼角突然流出血泪，胸口大片血污，她凄厉惨叫“阿月！救我！”
孤月再也难以控制，她奔向阿婉，却发现自己被缚灵索捆了，拼命地挣扎。
欧阳晋看着失去神志的孤月和紧抱着她的暄，竟然笑了。
他弹指一挥，那株银杏树倾倒下来，狠狠砸在暄的后背上，暄脊柱裂痛，口鼻血流不止，抱着孤月的手突然放开了。
孤月觉得缚灵索断了，好像下雨了，她的耳背后湿湿的，不是水，是血！
“阿月，救救我，师尊要吸我的灵气。”孤月眸中泪水突然决堤，她快步冲到“阿婉”面前，抱住她。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孤月对这一片漆黑的天地嘶吼。
欧阳晋抱住孤月的后背，“因为你永远属于我呀”
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孤月的剜心鳞刺穿了后背。孤月脸上还有血迹，推开他，“你痴心妄想。”
“是吗？”他深受重创，却还有力气维持阵法。
到底受伤太重，他需要时间恢复，孤月拿起匕首想结果了他，却又有一剑挡住了她的匕首，竟然是道渊阁主！不对，她看着道渊阁主，脸色乌青，竟然被制成了傀儡。
孤月没有灵力，符咒失效，只能用一把匕首和阁主缠斗，暄还有一口气，银杏倒在了石凳上，他没被压成肉饼，但是已经动弹不得了，躺在地下，微微喘息，看着孤月和傀儡打斗。
孤月体力减弱，但欧阳晋却在慢慢恢复，阵法不破，孤月迟早会败。
暄运行功法，将自己的血融汇运转，他的血除了治不好哑巴，筋骨伤痛还是可以的。不一会便恢复了七七八八，他折断银杏的树枝，向着傀儡冲过去，孤月见他又好起来，眼泪盈了满眶。
孤月本以为暄只有拳脚功夫，谁料他七步以内就卸下对方长剑，然后飞快捡起剑刺入道渊阁主喉间，顺带扶了一把孤月。
目睹整个过程的孤月目瞪口呆，身为傀儡的道渊阁主实力至少暴涨两倍，觉得自己曾经的好心都是白费，所有的“保护”都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原来你真的每天都在习武？”
暄看着她一挑眉，仿佛在说，不然你以为呢？
欧阳晋差点吐血。
孤月这才转向他：“照云国主，是非恩怨这么多年，也该做个了结了吧。”
暄大吃一惊，竟然是三百年前照云国主。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欧阳晋的黑发瞬间变成白发，脸也大不相同，只不过脸上尽是伤痕，再也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你囚禁我三百年，从我化形那天便在我眼前，不断逼我吸取灵力，我永远都忘不了。”孤月眼中杀意汹涌。
“好啊，只要你过来，我就不计较你屡次伤我的事，无论是三百年前那次，还是一年前那次，你继续为我画符，像以前那样，我可以把林婉还给你，只要你不再逃跑。”
“以前？你是说日□□我以血画符，还是给予我自由和希望最后又亲手毁灭它！”孤月泪水控制不住，彻底崩溃了。
“没关系，我会再给你无数个林婉”欧阳晋低声笑起来。
“我知道，林婉是你”孤月擦干眼泪。“不仅林婉是你，老狐狸师尊也是你。”
欧阳晋怔住了。
“见她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和她身上的灵力运行一模一样。我曾把你当做唯一的亲人，我想你爱我，应当是天性，所以给予你一切，包括灵力，谁知三百年前你太过贪婪，经脉寸断。”孤月哽咽了一下“后来，日积月累，我明白你从来不爱我，我努力的活着，等待希望。”
欧阳晋看着孤月，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孤月时，是在皎洁月光下，孤月是吸取世间灵力而成的灵兽，降生世间，心智懵懂，天真皎洁的孤月对他一笑，全然不是现在这般满脸满身血污，杀意与痛苦相缠绕的模样。
孤月继续控诉他“六年前，你化作林婉，我陪你演戏，林婉爱花草，总说以后要养一辈子花草，总是护着我，总是和我玩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