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想敲门,又不知道敲开门开说些什么。
纪夏似乎在解释,说的却又似乎是毫不相关的事。时笺想问,又不敢多问。
在家中坐了很久,时笺浑浑噩噩睡了去。
第三天,起床,时笺在学校绕来绕去却始终没能看见纪夏。
照样上课。
第二节是语文。
时笺准备听写,这是每天必做的事情。每天都要做,每天依旧有学生临着听写才翻箱倒柜找听写本。
仁真是其中的一个。
翻抽屉。
“啪。”抽屉里落出一块石头。
时笺吓了一大跳。脑中闪过开会时王校讲过的不少校园暴力的片段。“仁真?你又想做什么?打架?!”
仁真倒抽了一口凉气,头一歪:“语文老师……我想砸核桃。”
时笺呵呵。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眼里是什么?”
仁真认真看了很久:“语文老师!没有眼屎!”
时笺深呼吸,告诉自己,学生需要教育,教育不止需要暴力,更需要爱,要爱。忍。挤出微笑:“不,是怀疑。说实话,或者我们去办公室聊聊。”
全班轻声嘻嘻笑。
仁真高高昂起头,小鼻子翘得老高,得意洋洋招供:“语文老师!他们说那个画画的昨天晚上提着菜刀闯进你家,图谋不轨,敢小孩子不应该知道的坏事未遂!然后今早上被警车抓走了!”
时笺:“……‘他们’是谁?”
“‘他们’的意思就是、就是‘他们’……我忘了听谁说的。”
“三人成虎你不知道吗?”
“可是老师,山里的确有老虎啊!”
时笺在哄笑声中扶额。
“孺子不可教”可能就是指的眼前这种情况……
纪夏的确是坐警车离开的。
最近修路不好找车,碰巧赶上孟子辉要去县里开会,他便搭了个顺风车。纪夏教的是体育和美术,冬至节后停课。是金主,又是支教老师,还不拿工资。想提前走就提前走,没人管他。
时笺给仁真简单解释了昨晚的事。让他转告“他们”,昨晚的事是意外。
学生睡了,时笺打开微博。
翻出《仓鼠帝国》。
今天纪夏更新了一张彩色铅笔画。
蓝仓鼠对粉仓鼠说:“我会永远爱你。”
依旧只有一个留言。留言的依旧是“纪夏大大永远的神”,这一次的留言比上一次还要犀利。
时笺依旧开小号转发。
踌蹴许久,只留了两个字:很好。
纪夏昨晚说的话又在脑海中出现。
时笺,我爸爸是杀人犯。
他们说,暴虐会遗传。
时笺似乎能明白纪夏的意思,又……似乎完全不懂。
想问纪夏,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她总觉得纪夏没有完全说实话。又不知该怎么问。
小丽丽忽然来敲门,问要不要去杨阳那里喝酒,今天是杨阳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