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别人。就是他了,也只能是他。”
“他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
时笺摆上碗筷,迷魂药?哪有?
“可能我只是被困住了,不真正走进去就没有办法真正打破牢笼。有可能——我不过是一个读者,追了很久的故事没有看到最后,心中总有几分不甘心。”
“故事最后可能是悲剧。”
时笺笑了笑:“那我也认了。人总要错几次。”
时倾听见“错”,木头人般顿住了。她忽然说:“当年老周东山再起后便把我从打工的地方赶走,说是‘收购’。‘收购’?不过是一个稍微大一点儿的超市装什么装!他如果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应该能过得不过,但人的欲望却是无穷的。活该。”
人在时代的洪流前,终究脆弱的像一盘沙,老周踌躇满志的时候又怎么会想到终有一日网络经济会突然发达病冲击几乎所有的实体经济?
时倾说算了,她自己的婚姻就错的一塌糊涂,哪有资格阻拦女儿继续错。
“把他约来。”
纪夏是当天晚上来的,穿着西服,还理了发,看起来比以往成熟了许多。
他带了礼物,也带了花。
门关上后,时笺夹在两人之间,感觉有些紧张。
“当年的事情是我错了。前几天当事情也是我错了,我说的每一句话都狠狠的砸在了你的心口,我向你道歉,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女儿。”
时倾的话很轻,却让时笺感觉每一个字都格外沉重。
时笺分外意外,抬头看时却看见时倾那张冷静的脸。
她从没想过妈妈事情居然会为当年的事情主动道歉。
纪夏在沙发上坐得很端正。语气如常,只是反问:“为什么你觉得我会伤害时笺?”
“因为他那个混蛋父亲就是这样的。”
“我没有兴趣用5年的时间去谋划一场仇恨,一场畅快淋漓的复仇,那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作用,我是艺术家,不是构建完美陷阱的数学家。”
时笺的所有担心都只是担心女儿重蹈覆辙。
而纪夏他自然会当年的事情悲愤,也何曾不恨得咬牙切齿?
但——
有时笺在。
他不想让时笺为难。
“阿姨你不也是吗?你这样的人绝不会道歉的。即便是你错了。你道歉只是因为有时笺夹在中间。从这点来看我和你是相同的。我们都是为了时笺,只要在这一点上你我能达成共识,我们便能和平共处。”
时倾沉默了很久,上下打量他。只说了一声:“吃饭。”
龃龉似乎消失了。
可龃龉不会这么快消失。
时笺摆上碗筷,看见桌上摆着一盘糖醋排骨,会心一笑。
假期一晃而过。
时笺和纪夏一起回去,小长假的最后一天,归家的车不少。
可她却没有出来时的烦躁不安,在缓慢的车流中听着大学时最喜欢的那些歌,看纪夏在巴掌大的小本子上速写,忽然意识到自己没什么梦想。
她像是被命运推着走的人。走到教师这个行业便选择继续,走到飞歌学校便选择留下。
“我不像你,总是自己做决定,自己去奋斗。我似乎”
“被命运推着又有什么不好的?”纪夏说。“再微弱的力量,只要对世界是有利的就是好的。”
他画了两只坐车子看风景的小仓鼠,拍下来,上传上微博。
第一个回复的依旧是“纪夏大大永远的神”:哎哟,几天不见,换画风了。
“他是不是对你加了特别关注?”
“应该是。”
“你不告诉他真相好吗?”
“为什么告诉真相?”纪夏反问,“我这是在给他培养‘养成’的感觉。”
“神经病。”
“难道你不喜欢养成?时笺?”
时笺笑了笑:“当教师的,每天都在养成。”
“‘风轻云淡1971’是你吧?不觉得这个名字很老气?也有点儿妈妈风吗?时笺?”
“呵呵,你不是喜欢养成吗?越老土越好,不是吗?”
纪夏哑了。
时笺忍住笑。“车动了,车动、喔,又停了。”
“停了才好。”纪夏埋头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