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那座空荡荡的祖宅留着也没什么用。
还不如另作他用,卖出得来的钱,也好让他们在回去的途中采买物资。
天子无德,对将士们的遭遇视若罔闻。
没办法,他只好卖宅卖地,自筹军饷,不能让将士们寒心。
可这终究不是万全之策,他能应付一次、两次,难不成还能应付无数次?
于是,祁巍先一步开口,“商队确实定有‘不捎人’的规矩,可在下也清楚,规矩是死人是活,若这位公子可再多付一点,规矩也不是不能为公子而破,只是......”
闻言,李晚月默然。
眼下这等情形是她未曾预料到的,一时间,她有些不知是幸,或是不幸。
幸,是她是身为“已死”之人躲过一劫,未被祁巍认出;而不幸,却是祁巍仗着塞北商队少,居然坐地起价。
这还是她曾听闻的,那个杀伐决断,十六岁封将拜侯,有着横扫千军之气魄的将军吗?
怎地身上竟也会有商人逐利的铜臭气。
李晚月抬眸看他,眼底情绪复杂。
终究还是问道:“要多少?”
祁巍给她比了个手势,手掌全部打开,呈数字“五”的形状。
多加了三片金叶子。
她沉思自身处境,身亡一事暂未惊起轩然大波,可见知之甚少。
但她发过誓,逃出皇宫后必然要离邺京越远越好,离开这个伤心之地隐姓埋名,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耗在这里,也是虚度光阴。
况且她去打听过,近些日子,从邺京去往塞北的商队偏偏还真的只有他们一个。
唉,看来在到塞北之前,她得尽量捂好自己的身份了,不能露出破绽。
李晚月悄悄盘算起荷包中的金叶子,然后重重叹了口气,不知找到舅舅后,她还能不能有余钱去临安了。
思量片刻,她从袖中摸出三片拍在桌上。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