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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想起了那时的悲惨景象,她捂嘴低声抽泣着,她不信,她不信她爹爹的死没有半点隐情。
池澜将泪水抹去,眼神愈发坚毅,挺直腰杆,声线哽咽着对他说道:“多谢大师告知。”
一行大师从一旁的包袱中拿出一枚朱雀状的令牌给她,说道:“这是你父亲让贫僧代为转交的。”
“……多谢。”
大师微微一笑。
秦岸走了进来,眼神盯着池澜,见她眼尾殷红,抿了抿唇,并没有过多询问,他向一行大师辞别。
“多谢大师,时辰也不早了,晚辈们就不过多叨扰您了,先行告退。”
一行大师点了点头。
秦岸走在前面,池澜走着走着,走到石窟门前,还是忍不住地转头问他,“不知大师可否一直留在普济寺?”
一行大师笑了笑,“贫僧过段时日又要再次云游。”
“不知大师可否告诉晚辈要去何方?”
他双手合十,低声念了句,“天地之大,走哪算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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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澜随着秦岸走了回去,她一路沉默,鼻尖和眼尾通红,一瞧便能看出是哭过一番的。
下山之时脚步也轻快了许多,很快便要到了半山腰。
秦岸自知有些事情不该多问,但见她神色恹恹,失魂落魄的模样,他还是开口说道,“要歇一会儿吗?”
“……”
池澜闻言抬眸看他,并未言语。
她知他要做什么,心中恍惚茫然,本想拒绝,但她还是停了下来。
两人并肩坐在一块岩石上,挨得不近,但却能闻到彼此的气息。
池澜混乱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喝些水润润喉。”
她接过他递来的水壶,就着壶口喝了下去。
对面是巍峨高耸的青山,烟雾缭绕。
微风将池澜额间沁出的细汗吹干,也将眼睫上的水珠吹干。
还未等秦岸开口问她,她自己便喃喃自语,“我爹爹曾经说过要带我走过这天下的山川湖海。”
与父亲有关的。
秦岸心中记下,安静地听她倾诉。
“但是一场灾祸让我没了爹爹,没了池家……”
池澜说的话语序混乱,话语颠倒,想到什么便说了什么,但秦岸也能从中知道一些信息。
原来是怀疑池家被灭门另有隐情。
秦岸蹙眉。
“莫咬——”
池澜咬着唇瓣,秦岸见状眉心一紧,下意识地捏住她的下巴,用指腹熟稔地将贝齿下的唇瓣解放出来。
幸好没出血。
秦岸大松了口气。
池澜忍不住了,扑进他的怀中,将他紧紧搂着,脸庞贴在他的胸膛,泪水决堤,沁湿他的衣衫。
秦岸身子一僵,随机缓过神来,迟缓地,毫不忧虑地,将她抱住,环住她,轻柔地安抚着她。
“想哭便大声地哭出来罢。”他叹了口气,“这儿没人看见听见。”
池澜闻言,放声大哭。
滚烫的泪水灼进了他的胸腔,烫的他心悸。
他更加用力地圈住她,似是要将她融进骨血之中。
长指一下一下地抚过、穿过她的墨发,安静耐心地抚慰着她。
“哭罢哭罢,哭出来好受一些。”
“不用忍着。”
秦岸目光幽深,望着远处,臂上的气力不断收紧,低沉的嗓音温柔地安抚着她。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