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阵再去。
一顿折腾聊天,二夫人显然是心不在焉,一直想着池澜那档子事。
池母没什么心眼,她可以从她那问出些什么来。
诸位夫人见她有些乏了,便放了她去。
二夫人走向一人的池母。
“妹妹怎的独自一人?”
“哦,夫人,”她回神,笑着,“那夫人如厕了,我便在这等着。”
“瞧你与那夫人相聊甚欢,我便不好意思来打搅。”
“还好,妹妹倒是见夫人与知府夫人聊得极好,也不敢上前。”
二夫人得了趣,心中郁闷散开,笑得真实了几分,“哪有,不过是比你多认识了几年这才聊得上话,等她们知道妹妹的有趣了,也会喜欢你的。”
听了二夫人的安慰,池母抿唇点头,笑了笑。
“多谢夫人宽慰了。”
“嗐,你我谁跟谁啊。”二夫人状似无意地提,“哦对了,方才我来的时候在白家钱庄门前遇上澜儿了,也不知她在那做什么,样子颇有些失魂落魄的。”
池母一怔。
“我看澜儿这几日就有些心不在焉,许是心中有了事,你多多关心一下她,莫要像我与皎儿,如今想要与她说说话,都被她嫌弃……”
“莫不是你限制澜儿的月钱?女儿家家的总要有多些银钱玩耍,不然哪哪都受气,就像我皎儿,前些时日限制了她的月钱用度,这人竟还打算着典当了她祖母送的镯子买衣裳!”二夫人苦口婆心。
“……”池母怔然,说起女儿的教养,她也不对她设防,心下焦急道,“没吧,我并未限制澜儿的银钱用度啊?她父亲留下来的银钱都够买好几百亩地了,怎会如此!?”
二夫人心潮涌动,握住了她的手,叹了声,“别担心,回去你多问问。也许是我看错了,莫要心急。”
“……好好,我听姐姐的。”池母想起这几日魂不守舍的女儿,心中焦急却也不济于是。
她没什么主见,性格柔软,唯一一次反抗刚硬便是反对家中安排的亲事,抛弃一切,跟着池骏私奔了。
奔者为妾,但池骏是个好人,他爱她珍重她体谅她,知她不顾名声跟了他,他不纳妾,立她为妻,就连家中人逼迫她生个男孩时,他也护着她,绝不让受半分的委屈。
在她生完澜儿后给自己用了绝子药,绝了悠悠众口。
她心中感激,她遇上了良缘,只是可惜,这段良缘不过才短短二十载。
他们夫妻二人辛苦养育的孩子如今遇到了难事,她这个做母亲的却什么也不知,如何对得起死去的丈夫?
池母心中怆然,等回了府便要好好与她说说话。
池母藏着忧虑,混混沌沌地过完了一个午时,直至宴席结束,回到蘅兰居时,才方方回了神。
“澜澜呢?”她瞧见莺莺独自一人在屋中绣着手帕,问道。
“哦,姑娘说有事要找大公子,去了葳蕤轩了。”
“……”池母眉心微蹙,难道澜澜跟秦岸……
池母摇了摇头,将这个有些奇怪的念头甩开。
想着也无事,倒不如去葳蕤轩接她回来。
这般想罢,抬脚出了蘅兰居。
*
池澜从白氏钱庄回来,为阿爹留给自己的巨额遗产感到震惊,花不完,完全花不完。
她魂不守舍,想不通阿爹到底是什么时候留下来这些的,是早知会遭遇不测,所以提前筹划?
池澜不懂,眼前像是蒙了一团雾,身在其中,却什么都看不清。
她捏着令牌,忽地想到秦岸书房中藏书众多,且他学富五车,学识渊博,应该会知晓这个符文是什么。
这般想着,便拿笔将残缺令牌上的图案印了出来。
然后快步走向葳蕤轩。
这时想到他,也想起这些天她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许久未见秦岸了,也没去他院里学习,他也没有任何的示意,池澜这时才发觉有些奇怪。
想着想着,便到了葳蕤轩。
“福来福来?”
她敲着闭锁的院门,喊着福来。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吱呀——”
“姑娘怎的来了?”福来将门开了一条缝,见到来人吃了惊。
他还以为这两人出去一趟又闹别扭了,一个再未出现,不管不问,一个将自己锁在书房,不声不响。
他看到她来,大大地松了口气。
赶紧打开门,让她进来。
“姑娘终于来了。”
福来哭丧着脸。
“怎么了?表哥呢?”
福来指了指后院书房。
“情况不太妙。”
池澜被他这神神秘秘的神色搞得一头雾水。
“到底怎么了?”
“姑娘还是亲自去看看比较好,”他语气沉重,“郎君一回来便将自己锁在书房,问他也不应,也不许我们靠近书房……”
他想着,表姑娘应该可以进去。
在她没来之前,书房也是这样的情况,连里面的打扫也是郎君自己做的,没有一个外人能进去,就连老太太和老爷也是。
那时她进了他的书房,他便问他,万一下一回姑娘闯了进去怎么办?
他默了一晌,对他道:“让她进去,她喜欢的去哪都行,莫要拘着她。”
福来那时便知道了,这位表姑娘在郎君心中的分量不轻,即使他自己可能不知道。
他想着,若是他见到表姑娘进来,会不会很吃惊,然后再哄一哄他,最后高高兴兴地跟在表姑娘身后,踏出这个房门。
他想笑,郎君可能开心都不会表现在脸上,只会藏在心底,但是眼眸里会溢着笑,反而面上淡漠瞧不出什么来,事事让人猜。
池澜摸不着头脑,比福来先走了一步,走到一片漆黑的书房前,方要敲门,福来紧忙制止。
“姑娘随我来。”
“?”
他解释,“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