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他,说道:“这是我从秦岸这里搜截出来的,秦岸去上京的这段时日里,时常有人将东西送进他的书房之内,而后又被福清拿了出去,送去了蘅兰居。许是秦岸也怕让我知晓,所以让人直接送口信去了蘅兰居,这里面也有我动用关系查出来的东西,你将这一部分告诉池澜,与她做交易,她是个聪明人,你若提出交易,她会知道该如何做……”
“……”
秦扬拿着那一沓信件,心中惴惴不安,但又有几分难以言说、卑劣的欢喜。
他的心跳动的极快。
“万一……”
“没有万一。”秦义斩钉截铁道,“一等池澜同意,我便着手给你们准备婚事,一切的一切都要在秦岸从上京春闱回来之前,也一定不可走漏风声。”
秦扬指节用力,将信捏的变形,手背青筋暴起,他迟疑了,他也心动了。
秦义悠悠道:“如何?这比买卖做不做?”
“……”
秦扬沉默着,唇线抿直,他在想若是被池澜知晓一切的后果,也在想池澜会信多少,对秦岸的感情有多少。
这是一场豪赌。
赢了,他得偿所愿,得到池澜。
输了……
秦扬咬着后槽牙,目光由犹疑慢慢转变。秦义笑了,那笑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好,我做。”
“好!”秦义拊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年轻人就是有魄力!”
“这人生在世不过是一个赌字,你若迟疑了,这场上的筹码便变换了,要想在这变幻莫测的赌、场上成功,那必须得有破釜沉舟的信心和孤注一掷的勇气。秦扬,你没让我失望。”
“还有五日便春闱了。春闱九日,你趁着时机在春闱前将信交给池澜,然后与她做交易,我们再在放榜之前将你们的婚事办好,等秦岸回来,一切都生米煮成了熟饭,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兄夺弟妻,也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女子将自己的前途毁于一旦。”
秦扬:“……”
秦义笑着,说完他就离开了,让他一人在书房之内好好琢磨秦岸的字迹。
秦扬也觉得自己卑劣,他又一次,借着、躲在秦岸的阴影之下,去谋取自己的幸福。
*
“姑娘姑娘!”莺莺从外面跑了进来。
池澜一如既往地给梅花图涂着色,听到莺莺的叫唤连眼皮都没掀,语气寡淡道:“怎么了?”
“姑娘!是秦大公子的信!”
“砰——”
池澜吃痛,但手还是伸着出去,去接莺莺递过来的信。
“姑娘?怎么了?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莺莺焦急地掀开池澜的裙角,想要查看她有没有伤到了哪里。
池澜摆了摆手,道:“没、没事,就撞了一下,不碍事。”
她心思全然不在腿上,莺莺蹙着眉,也不好强硬地将她的裙子掀开查看,只好等她看完信后再仔细瞧瞧。
“……”
莺莺本以为姑娘看了信会很高兴,但看她的样子,面色越发的沉了,眼眶悄然红了,那拿着信纸的手都在颤抖着。
“姑娘?”
莺莺试探性地问她。
“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大公子出了什么问题?”
“……”池澜一言不发,只是摇头。
“姑娘!?”
泪珠像是不要钱一般,啪嗒啪嗒地掉落在信纸上,池澜无声地哭着,将信纸捂住脸,瘦弱的肩膀不停地耸动着,可将一旁的莺莺吓得半死。
“姑娘?姑娘您到底怎么了?信中可写了什么?您别哭了,您一哭奴婢心都碎了……”莺莺抱住她,轻声哄着她,可池澜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哭颤着身子,低泣着。
莺莺心疼死了。
“姑娘,可是大公子伤了您的心?”莺莺问道,姑娘就是看了秦岸送来的信就哭成这样的,定是大公子在信中写了什么,尽伤了姑娘的心!
莺莺此刻真的是想要将在上京的秦岸拉过来,狠狠打他一巴掌,这都不足给姑娘泄恨。
池澜哭着哭着,理智回来了一些,她抓住莺莺的手,问她:“莺莺,这信是谁送过来的?”
莺莺疑惑,但还是回答道:“还是上回那个信差。”
池澜心沉了沉,但还是不相信,她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一定不可能,秦岸怎么会……”
池澜话语戛然。
莺莺心中愤恨道,果真是这个杀千刀的秦岸惹哭的姑娘!
池澜抹了抹泪水,将满是雾气的眼眸拭净,视线变得清晰,池澜仔细地看着上面的字迹,想要找出一丝与秦岸字迹不同的破绽出来,可是,可是这字迹连秦岸惯用的笔锋都一模一样。
池澜红了眼圈,她不信,还是不信。
秦岸又怎会说出让她另觅良人,已经移情他人的话呢?
池澜心脏抽痛,丝丝缕缕地将她缠绕。
对!
字迹,秦岸的字迹……
池澜挣开莺莺的手,奋力地跑出蘅兰居,后面拼命追赶的莺莺生怕她做什么傻事,喊着追着。
池澜跑到葳蕤轩。
她破门而入。
“池姑娘这是要做何事?”在此等候多时的秦义厉声道,“你一个未婚的女子竟乱闯男子的居所,有何用心!?”
池澜红着眼,死死地瞪着他,但姿态恭敬着,她道:“大爷,我想要借秦岸的书房一用,请您准许。”
秦义居高临下地瞧着她,哼笑了声,道:“为何?”
池澜忍了忍,道:“小女有急事需要用到秦岸的字迹。”
“哦?”秦义道,“用来做什么?这书房可是岸哥儿最看重的地方,就连我这个老父亲都不能随意踏进去半步,怎能让你随意进出?”
“……”
“池姑娘请回吧。”
池澜垮下肩,垂头哀求道:“大爷求您让我进去看一眼,就一眼……”
“……”秦义笑容收了些,他道,“让你进去也行,但你必须将缘由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