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和她一起做,要陪她过一年又一年的生辰。
秦岸敛眉,他道:“秦家的养育之恩秦岸铭记在心,往后若我封官加爵,青云直上之时自然不会忘记秦家与秦家人。如此来偿还教养之恩可否?”
“……”秦义扯了扯嘴角,冷呵一声。
“你真当秦家是你用之即来挥之则去的狗吗?”秦义冷冷地看着他,勾起唇角,他道,“你若是不听话,那我便将那件事情说出来,你不是最守诚信了吗?你答应了你——”
“呵,你要说你便说罢,我替她隐瞒了多少年,又被你以此事为要挟了多少次,也算是早已还清她的生养之恩,你若想说那便说出来吧,无论如何丢脸的也并只有我一人,你最在意的脸面,秦家的名声……”
“你!好好好好!翅膀硬了,说话都硬气起来了……”秦义被他气住了,连声说了几个好,拊掌感叹,竟笑出了眼泪。
两人身侧的池澜和秦扬根本听不懂他们在交流什么,听的云里雾里的,但能感受到两人之间无声无硝烟的战争,若是眼光有实质,能将人刺死,现在的秦岸不知要被秦义杀死多少回了。
秦义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你个孽畜,我当年就不该留下你,就应该一把将你掐死……”
池澜眉心一跳,下意识地捏紧了手,秦岸察觉,拇指摩挲着她的皮肤,以示抚慰。
秦义被他说破防了,恶言相向:“你个没良心的,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够了!”
众人一静。
“还有完没完啊!”池澜不耐烦出声,厉声道,“叽叽喳喳的,这怨那怨,你以为你是谁啊,真当自己是个宝贝啊,要是能选谁想要当你儿子?不如直接投胎给圣上当儿子,都是个皇子,给你当儿子,又苦又累还得受你气。当了两天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你以为谁都要供奉着你啊?自己没本事就要靠孩子,有没有出息啊?要点脸好不好,真当谁都稀罕那点权势,非得扒着个脸舔上去,你真当那官是那么好当的?当了那么多年都没做出点东西来还要求起别人来了,蹬鼻子上脸我看你最行!”
秦岸:“?”
秦扬:“……”
秦义被她这一串话气得够呛,哆哆嗦嗦地指着她,道:“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有话赶紧说!饿了一夜了饭都没吃就听你们在这里叭叭叭叭叭。”池澜也是越说越有些急躁,越发的觉得肚子饿的咕咕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越饿,越气。
秦岸瞧着眼前火力全开的她,眸中闪过讶异的光,忽地发掘到她令人新奇的一面——护短。
秦岸越瞧她,越了解她多一些,越觉得可爱至极,想要亲一亲她。
不同秦岸的眼里出西施,秦义快要被她气个半死,最后恶狠狠地瞪着他们,拂袖快步离开,生怕又被池澜逮到,叭叭地又来一顿骂。
池澜从未见过哪个父亲想秦义这样能够用那种狠厉、恨不得让他死的眼神看自己的孩子,虽不知秦岸与秦义之间的瓜葛,但她还是相信秦岸不会无缘无故的敌对他,也相信自己的直觉,这老头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现场就又剩他们三人。
屋外杵着的秦扬,屋内执手紧握的秦岸与池澜。
秦扬哑声问她:“你当真要跟他走?”
池澜抿唇,冷下脸,她道,“在你拿有关我家人的线索来威胁我时,你就该想到我并非真心实意地想要嫁你。”
“那你为何——!?”他顿了顿,眼中火光俱灭,她的话像是戳破他一直极力隐藏在心中,不愿相信的幻想,“不,不,池澜,我并没有拿此来要挟你,我、我只是想要与你在一起……”
“你是当真想要与我在一起的?”
“那是自然!”秦扬抢答,迫不及待地想要解释,“在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便觉得你很特别!”
“你那不是真的喜欢,”池澜摇了摇头,眸中不禁流露出对他的怜悯,“你不过是觉得秦岸对我感兴趣,你也下意识想要得到,你只是想要得到与他有关的一切,你总是习惯了被人拿来与秦岸对比,却忘记了自己真正的内心,什么都要与他争……”
“不!没有!”秦扬额角暴起青筋,眼底满是红血丝,他否认,“我并没有与他争!”
“真的没有吗?”池澜叹了口气,她道,“想来你自己也不知晓自己如今想要的是什么了吧?”
“不,不,没有……”秦扬摇着头,极力否认。
“澜儿,你当真要跟他走?你选他还是选我?”
秦扬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但他还是心怀希冀,想要她选他。
池澜看了眼秦岸,她道:“他能为了我舍下一切从上京回来,一直都能坚定的选择我,我为何不能也坚定一回呢?”
“……”
秦岸捏着她的手陡然收紧。
“我选秦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