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从来都不是我的拖累。”
“你是我今生最为珍重的人,若不是有你,我可能这辈子都宛若行尸走肉,孤苦一生。”
池澜抿了抿唇,也不知信没信。
两厢沉默。
她搂进他的脖颈,微凉的夜风吹拂着她的面庞,她埋首他的肩颈处,轻声道:“秦岸……”
“嗯?”秦岸垂眸看她,轻笑道,“怎么了?”
“抱歉……”
“为何?”
池澜扣着他的衣裳,抿唇:“就是一年前……”
“嗯?”
“我不该跟你赌气的,”池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过谁让你当初气我,擅自做主要将我送回去?我本来下定了决定要一直跟着你,而你,还没走到半路,你就要赶我走,还用了‘你该走了’这话!”
秦岸哑然。
“确实是我的错。”秦岸及时认错,低头,轻啄她的额头。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将你赶走了……”
“哼。”池澜哼了哼,搂着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秦岸抱紧她。
就像是拥着他的全世界。
*
李庭拿到想要的东西后,驱车赶回,在车上翻阅着案卷。
他不止一刻在愕然,后背发凉,秦岸竟知晓了他这么多秘密,每一条都能将他置于死地。
可惜他不能为他所用,而是为皇帝卖命,不然以他的本事和他联手,这天下岂不是囊中取物轻而易举?
李庭不禁可惜,这样的人竟然是他的对手,心中再一次确定了,秦岸绝对不能久留。
想到此,李庭想到关在府中的池澜,心中虽不舍,但还是觉得她是一个很好的利用机会。
既然秦岸这样喜欢她,愿意用这么重要的证据来换她,那不如……
李庭哼笑,提前为心中的计划感到兴奋。
池澜还有用,等将秦岸这个对手除掉以后,那就没有人能来同他抢池澜了。
李庭心中想得美,不禁笑出了声。
“殿下!”
还没到府门,就有看守的人冲了过来,向他道:“殿下!池姑娘被劫走了!”
“什么!?”
李庭大惊失色。
他掀开车帘,冷厉地看向他,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看着吗?”
“卑职跟他们换班时,发现他们都被杀了,悄无声息地死了,进去一看,早就不见半个人影。”
“……”李庭咬牙,“废物!全都是废物!”
“周围的暗卫干什么吃的?人呢?可有抓到?”
那守卫面露苦色,他摇摇头。
“暗卫也被人杀了……”
“全死了!?”
李庭震惊。
看来是他低估了秦岸的实力 ,他竟这般厉害,不仅能找到他在府中设的密室,还能悄无声息,干净利落地将人杀死,将池澜带走……
李庭心神一动,他看向了手中和案几上的案卷。
“……”他翻开仔细查看。
“!!!”
这是一份手笔极其相似的假的案卷。
若是不仔细瞧清楚,根本分不出来真假。
李庭气得额角青筋暴起,挥手将手中的案卷拍在案几上。
“啪叽——”
实木案几成了两段。
那看守脖子一缩,背脊发凉。
“去!去将魏承亮叫来!”
李庭胸膛剧烈起伏,双眸猩红,戾气不断地翻涌着,活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恶鬼。
若是这份是假的案卷,那么真的那份……
李庭的心越来越沉。
回到府中书房,他焦急地等待魏承亮的到来。
魏承亮步履急切,匆匆赶到。
“殿下怎么了?”
“你自己看!”李庭愤懑地指着桌上的东西,厉声道。
“……”魏承亮拿起看,越看越高兴,“殿下,这不是云州那边的……”
对上他快要杀人的眼神,魏承亮将笑意收起,心中疑惑,仔细了看,越看心中越慌。
“这不是……”
他手抖了抖。
“假的?”
他不敢置信地道:“殿下从何得来的假案卷?”
李庭抿唇。咬牙切齿地将事情说给他听。
魏承亮心越听越沉,拔凉拔凉的。
“这又该如何是好……”
“本宫若是知晓,要你作何用?”李庭嘲讽道。
魏承亮语塞。
两人沉默着,心中皆是胆颤。
那案卷,要么不是还在他手上,要么就是已经送往上京了,恐怕此刻就已经到达父皇的殿前了。
李庭咬牙,势要将秦岸抽血剥皮,心中怨愤,恨不得立马将他杀死。
“秦岸,你给本宫等着,若本宫登上了那九五之尊,定要将你五马分尸,难以解本宫心头之恨!”
“殿下,对方已经想要将我们逼上绝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魏承亮拧眉,面色严肃道。
李庭后槽牙都要咬烂了,也同意他的话。
“我们的计划该提前了。”
李庭瞟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心中也知是到了这个局面。
若是他们不抢先动手,那该死的就是他们了。
李庭颔首,点头道:“好,此事全权交由你来办,定要确保万无一失,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是!”
*
那边的风起云涌池澜尚不得知。
秦岸将她送回了池家,此时一无所知,没有睡意的谢薇华在家中等着她,手里还在绣着东西。
池澜走近一看,是她的嫁衣。
“阿娘。”
池澜眼眶有些酸,今日差点就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