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为池骏报仇。
夜已深,暗夜中的人目光依旧炯炯。
翌日。
好得差不多了的谢薇华独自一人去找了秦信。
既然他相信她,那不如在他死之前也尝尝被人背叛的痛苦。
“夫人,三爷就在书房,您先在这里等等,奴这就去唤他……”管家对这位未来女主人恭谦地说道。
“不必了,他在书房?我去找他吧,我有急事。”
她一句有急事就将管家要说的话堵得死死的,他汗颜,相劝道:“夫人您还是坐着那里等着他吧,奴去请,您何必多走这几步路呢?”
“无碍,我想亲自去见他。”
说罢,步履生风,就要将他甩开。
管家无法,也不能真的拦住她,只能走得快些,去通知秦信。
秦信方好同自己的心腹管事商议好如何筹备五万两黄金,一出门,就看见气势汹汹地朝他而来的谢薇华。
那管事眯了眯眼,笑着对他拱手,意味深长道:“还未恭喜三爷如愿以偿,等摆喜酒了,可要请我去啊?”
说到喜事,秦信心中愉悦,笑道:“好,等那日定会邀你前来。”
“好!那在下就等着三爷的好事了!”
说罢,朝着匆匆赶来的谢薇华行了一礼后,便匆匆离开了。
管家见秦信对她擅闯并没有责备,也安了心,示意旁边服侍的人离开,不让打搅两人的甜蜜。
秦信牵起她的手,笑问:“怎么突然过来了?我还想去找你呢。”
“……”谢薇华身体一僵,强忍着从他手中抽出手来。
“还好吗?”他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想要查看她的体温,又被谢薇华躲了过去,他怔了怔,无奈且疑惑地笑问,“怎么了?还没有问你为何昨夜躲着我了?”
谢薇华僵直了身子,仇恨的怒火像是快要破笼而出的野兽将他撕咬殆尽。
她大脑一片空白,昨夜想到的所有“万无一失”的对策,在见到他的此刻全然记不起了,一心只想着要将最锋利的刀刃刺进他的胸膛,剖开他的心脏,看看到底黑成了什么样,才能对他的好兄弟下手!?
谢薇华死咬着后槽牙,紧紧掐着手心,她道:“我想给你看一些东西。”
秦信挑了挑眉,没看出她隐忍的神色,将她牵了进去。
她道:“我身子已经好全了,但是蛮蛮她们不相信,要我躺着养病……”
“澜儿说的没错啊,你这才好一点……”
谢薇华白他,她道:“我想你陪我去城外的小庙拜拜,说不定就好得更快了?”
秦信不信这些,但听她说,也动了心思。
“好,你想去,那我便带你去吧。”
说着,便吩咐人去准备马车。
两人踏上城外的路。
在马车内,谢薇华死死地掐着自己,让痛感提醒着她还不能丧失理智。
她紧闭着眼,佯装熟睡,心中想着等会如何将他骗至寺庙后的山崖,她想着,若是她能成功将他推落山崖,在伪装成失足落崖的现象,是不是就能少了不少的麻烦,不会有人怀疑他们是遭人谋害,这只是一个意外……
“怎么了?”秦信看向她,似是自言自语,“怎么额上都是汗?”
说罢,便伸手去碰她的额头,看看她有没有再起热。
谢薇华猛然睁开眼,惊悚的表情将秦信也吓了一跳,他手一顿,问道:“可是做噩梦了?”
谢薇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靠在角落,离他很远,像是不想与他触碰。
秦信拧眉。
他柔声提出疑惑:“薇华是厌烦我了吗?”
“……”谢薇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抬眸冷冷看向他。
“为何最近都不想同我接触?是我哪里做错了吗?我可以改的,你别生我气。”秦信卑微可怜地道。
谢薇华抿了抿唇,她撇开眼,说道:“没有,是最近身子不适,不想与你靠得太近,免得将风寒感染给你……”
秦信心中暗送了一口气,面上终于有了笑意,他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
“……”谢薇华垂眸,敛下对他的无语,嗯了一声。
马车行驶到了城外,到了地方,秦信照常下了车,伸出手,想要搀扶她。
谢薇华顿了顿,没搭在他的手里,而是抓着他的腕骨一跃而下。
秦信险些被她吓死,他道:“你慢一些,当心摔着了……”
谢薇华只给了一个背影他,淡声道:“大惊小怪……”
秦信笑了笑,没察觉到她有什么异常。
两人进了庙里,谢薇华一个个神佛虔诚地祭拜,秦信则是跟在她身后,看着她。
“你知道我为何今日一定要来祭拜吗?”
秦信一愣。
“为何?”
“昨夜……”谢薇华放下合十的双手,睁开眼眸,清凌凌的眼神看了过去,只听她道,“昨夜,我梦到了池骏……”
秦信唇角一僵,有些微的不自然,他双眸沉沉,笑道:“哦?慎之可有同你说什么?”
谢薇华点了点头,她道:“他说他在下面很孤独,想要我去陪他……”
“……”
秦信这时是彻底地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自顾自地说道:“也许是我烧糊涂了,我昨夜还真想一刀将自己了结了,然后下去陪他……”
秦信唇线抿直,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目光冰冷,他笑着,却没有半分真实的笑意。
“但是啊,我想到了你——”秦信不敢置信地瞳孔一缩,讶异着,听她道,“你还活着呢,我怎么舍得将你也舍下?”
心一咯噔,秦信颇有一种被惊喜砸中脑袋的受宠若惊的感觉,心中欢喜若狂,但面上不显,他道:“可能真的是你烧糊涂了……”
“慎之怎么会舍得让你为他殉葬呢?”
谢薇华笑了笑,不语。
将最后一座佛像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