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介休王氏一边布置人手防御,一边派遣使者向各处求援。 那王氏使者离了介休大靳村王家大院,便分三路而行。 其中一路向北,其中一路向西,还有一路则一路向南。 向北的自然是通知冀氏和侯氏两家,向西的则是通知张三百一干人等,向南的则是通知灵石方向的义军。 且不说别路,且说那王氏使者往南一路刚离了大靳村三十里,赶到灵石界。 却只见前面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厮杀声、呐喊声,顿时吓了一跳。 原来当初王升丢了介休城,只得一路向南逃往灵石。 当他路过介休和灵石交界的灵石口时,只见两山夹一道,颇为险峻。 他不由心道:“我丢了介休城,这般回去,恐遭舜王责罚。” “我看此地险要,乃介休通往平阳方向必经之地。若是能守得此处,也好将功补过。” 想到此处,王升便收拢溃军,占据了巡检司凭借地形而守。 果然那阿济格占据介休城以后,第一反应便是派兵南下夺取灵石城。 话说那额驸扬古利领了两千精锐,和满达尔汉、范永斗分别以后,便快马加鞭一路往灵石方向赶去,正好撞到在此防守的王升部。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实话实说,那王升本为禹州豪杰,名声不在任辰之下,但是手底下兵马并不强悍。 后来任辰兵败身死,王升投靠了李际遇。 结果李际遇非人主之才,王升搁他手底下混了两年,最终也没有混出什么名堂来。 直到后来跟了张顺,派遣参谋、将官,这才给他重新整编了一营人马。 只是他这一营人马新建不久,不曾经历血战。 故而当其列阵对敌,尚能中规中矩,若是混作一团捉对厮杀,则不如其他强军远矣。 这也是介休城被范氏打开城门以后,王升部便一哄而散,弃城而逃的主要原因。 但是,若是凭城而守,王升部倒也不惧后金兵。 所以,当王升和其麾下参谋看到灵石口的地形以后,不由开心的笑了。 所谓灵石口即鼠雀谷之北口,故冷泉关所在地。 其地“关外迤北皆平原旷野,入关则左山右河,实为南北之咽喉”,乃是吕梁山脉和太岳山脉的交界处,最为险峻。 从北而来的后金兵若想才进入灵石境内,必须先攻占此处,然后才能南下。 王升便布兵于巡检司内,将仅剩的七八门火炮布置在巡检司以东的山上,以待后金兵。 那扬古利带领后金兵赶到以后,哪知这是王升残部? 还道守御此地的乃是巡检司弓兵,故而只命一个牛录额真率领百余人前去攻城。 那牛录额真领了军令,便披挂整齐,偷偷摸摸向巡检司城摸去。 谁曾想刚刚靠近巡检司城,突然火光一亮,只见城上出现了二三百火铳手“砰砰砰”一阵射击,当场杀伤了后金兵二三十人。 “直娘贼,该死的蛮子!”扬古利气的不由破口大骂起来。 什么样的弓手能抵得住后金一个牛录的进攻?很显然是这些“该死的蛮子”在这里布下了防线。 “狗鞑子,先前和爷玩赖,爷玩不过你;这一次爷做好了准备,你只管来攻!”那王升一见赚了便宜,不由开怀大笑道。 “这是......”扬古利闻言皱了皱眉头,虽然他不知道当面之人唤作王升,但是多少也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不由冷笑道,“手下败将,也敢狂吠?” “且披了棉被,强攻此城!” 遂后,扬古利又派了一个牛录批了浇水的棉被又向巡检司城摸去。 自从上次在太原城外吃了义军火器的亏以后,“棉被战法”已经是后金阿济格部的基本战法。 那王升部留在二线,不曾参与过太原大战,哪里晓得对手竟有这种手段? 果然又一通火铳打去,却见对方几乎毫发无损,根本无法射透浸湿的棉被和铁甲。 “怎么回事?”王升见状不由一愣,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快,快开炮!”他身边的参谋见状急了,不由连忙提醒道。 “管他什么招数,难道还抵得住火炮不成?” 那王升闻言顿时恍然大悟,连忙一声令下,命令东面山头上的火炮开炮。 那山头上的炮手距离太远,其实也看不清敌人方位。 他只是看巡检司城外一片火光,就让炮手胡乱轰了过去。 义军火炮这一射击不要紧,顿时后金攻城士卒吃了一个大亏。 原来经过和明军、义军多次较量之后,深受火炮之害的后金兵不是没有应对之策。 其中横向拉长阵型,纵向压缩阵型,让队列向横阵方向发展就是这些年后金兵队列的变化之一。 这种横阵类阵型,由于阵型较薄,即便是被敌人火炮击穿,也不会造成太多损伤。 只是那扬古利千料万料,哪里料到由于张顺的“交叉火力”理论,导致义军培养的炮手喜欢从两侧轰击敌军。 这灵石口外左河右山,故而无法完美是实现“交叉”火力理论,但是实现一半还是完全可以做得到。 而“这一半”正是架在巡检司城东的山上,弹道平行于巡检司正面的城墙。 但等这火炮一开,顿时如同串葫芦一般,只把攻城的后金兵从东往西串了起来。 往往击中的一枚炮弹,就能连串七八个士卒。 甚至有些倒霉催的,竟然被义军一炮串了二十多人。 什么棉被铁甲,在十斤重的铁弹面前,和纸湖的没有什么区别。 “上山,上山!”眼见损失如此惨重,扬古利也急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