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定国计议已定,就要亲自带兵攀爬南山。 那沈世魁和金堉如何肯依,连忙阻止道:“三军之帅不可恃勇,恃勇者,不过一匹夫耳。” “如今舜王委将军以大事,若是有个万一,我等有何脸面去见殿下耶?” “这”李定国闻言不由犹豫了起来。 理是这么个道理,只是这个人若不能亲自操刀,终究有些不放心。 “将军,某愿代你前去!”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小将突然站出来主动请缨道。 “你?”李定国见了,不由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兹事体大,非得老夫出马不可!”不意沈世魁却突然接口道。 李定国看了看沈世魁,又看了看这员小将,最终还是无奈的下令道:“好了,都别挣了,这一次让白文选去吧!” 原来这白文选本是张献忠麾下骁将,后来张献忠死后,他便跟着孙可望来到了京师。 彼时,张顺准备让孙可望转向文职,他便辞别了孙可望,来到了李定国麾下。 这李定国固知其骁勇,便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做一个亲卫将领。 “末将定不辱使命!”那白文选见李定国应了,不由大喜。 那沈世魁和金堉见李定国不再以身犯险,这才放下心来。 不多时,那白文选便挑选了百余“毛葫芦”精锐,来到了南山脚下。 彼时哈气成冰,枯黄的草木在冰雪的覆盖下,密布整个山坡。 “走!”白文选背上了棉甲、勾枪和弓矢,然后抓着一把砍柴刀下令道。 “喏!”他身后的那些“毛葫芦”也是一般装备,纷纷开口应道。 白文选便不再说话,开始闷头向山上走去。 刚开始,山路倒不太陡,只是道路有些滑,倒还能走得。 然而,过了一会儿草木渐渐盖过了道路,白文选便不得不挥舞着砍柴刀清理着草木树枝。 不多时,他有些累了,便稍退一些,让身后的士卒顶上。 如此反复,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陡峭之处。 “怎么回事?”白文选见前面止住了,不由上前问道。 “小将军,你看,上不去了!”前面的士卒连忙指点道。 白文选顺着那士卒的方向往前一看,却见好大的一块山石挡在了面前,却是绕开不得。 “用绳索!”白文选直接下令道。 他在四川追随张献忠之时,这样的山路走多了,所以十分有经验。 “好嘞!”早有人领了命令,拿出来一盘绳子,把绳子一头系了一个活扣,然后往上一掷,那活扣正好套在一个石笋状的石尖上。 “先使劲拽一拽,看看禁得住禁不住人,然后再上!”白文选不由嘱咐道。 “好嘞!”那士卒使劲的拽了两下,见纹丝不动,这才抓住绳索一步一步往上爬去。 如此爬了上前,再往上,地形愈发陡峭难行,于是众人把砍菜刀别到腰间,取出勾枪来。 或勾着山石,或勾着树木,或勾枪相连,一步一步往上爬去。 越往上爬,山上寒风愈发凛冽,吹的人脸生疼。 而身上的汗水却像不要钱一般,浸湿了身上的衣衫,衣衫黏糊糊的沾在身上,让人很不舒服。 也不知道废了多少功夫,好容易攀爬大半,精挑细选出来的这些士卒也累的筋疲力尽。 刚巧前面到了一处山坳,可作避风歇脚之用。 白文选连忙让士卒稍作歇息,吃了点干粮喝了几口温酒,这才恢复了一些体力。 “走,继续爬上去!”白文选眼见士卒歇息差不多了,这才下令道。 实际上由于士卒这一次累的够呛,歇了下来以后,整个身体都不想动弹了。 好一番催促,众人这才懒洋洋的爬起来,跟着白文选继续攀爬。 如此又攀爬了一个时辰,天昏昏将晚,义军却有来到了一处悬崖峭壁面前。 “将军,这……这够不到啊!”士卒向上面死命投了几次绳索,都无功而返。 “有点高!”白文选仰头看了看,发现这一面峭上竟无树木和凸出的石头可以借力,而绳索又无法够到。 白文选连忙四处望去,却又无路可走,一时间竟陷入死地,不由着急道:“这可怎么办!” “将军,办法倒是有个办法,就是……就是不太好走……”就在白文选束手无策之际,有个士卒突然开口道。 “哦?快说!”白文选不由喜出望外。 “你看那里,将军,只要把绳索扔过去,然后爬过去就成了!”那士卒往右侧一指道。 “哦?”白文选往那一看,顿时眉头紧锁。 你道为何? 原来那里倒是有一条可以通往上面的道路,然而却和义军所在的落脚之处断开了,两者之间却是一片深渊,无法通行。 而对面那里又是一片平坦,只有一颗松树半隐半现,根本无法靠投掷绳索渡过。 “这样,谁能带着绳索从这攀爬过去,赏银百两,升官一级!”白文选沉吟了片刻,不由把目光望向两者之间的峭壁。 如果有人胆大包天,能够像后世攀岩那般,带着绳索横向攀爬到对面,就能连通道路。 “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无一人上前。 “你们不去?都不去?你们不去我去!”白文选见状,知道这一次要拼命了。 “将军!”众人吓了一跳,连忙阻拦。 “怎么,你们有人敢去吗?”白文选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冀望。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