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信得过,明日可以让你的婢女过来取几幅药放着,每月的月末,姑娘可以来我这里复诊,若是姑娘的身体无大碍,再给您配新的药,您看可好?”
第一次见面,虽说这双眼睛瞧着不像是坏人,但是秦梓韵也不太敢冒险。这避子药伤身不说,大多时候还会被用来落孩子,搞不好还会一尸两命。如果把药方给了她,她自己用也就罢了,若她拿着药方肆意给别人下药,那自己岂不是害人的帮凶?
不怪秦梓韵想这么多,实在是问诊时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情了。当家主母害妾室的,妾室害当家主母的,妾室害妾室的,比比皆是。大多数是两败俱伤,然后看着自己的丈夫另觅新欢,抬新人进房。
听她这么说,林书言自然也明白她心中所想,毕竟自己从前在青州听过不少。男人三心二意惹出的事端,最后变成女人的争端。无辜之人彼此残害,却将罪魁祸首风雨高台。
林书言见她这样坚持,便同意了:“好,那就有劳秦大夫了。”
“好,那姑娘明日一早让您的婢女过来取药吧,敢问姑娘贵姓?”
“免贵姓邹。”拿这个药不是小事,她不敢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就用了自己生母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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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临近婚期,雨水却不停。
今年的雨季似乎来的比往年要早,连着下了半个多月的大雨,天地间混沌一片,好似蒙上了一层雾纱。雨水不停,青石砖缝隙里和墙角边,青苔遍布。
沈怀瑾在书房里练字,落笔干脆利落,一笔一画遒劲有力,锋芒毕露,连笔尖都带着戾气。
侍从毕裎进来呈报说五皇子来了,正在前厅。
五皇子沈怀胤是安嫔所生,安嫔的的父亲是从七品内阁中书。说起来五皇子沈怀胤的际遇与沈怀瑾倒是相似,他母亲安嫔年轻时虽然貌美,但是入宫后并不受宠,毕竟后宫不缺美人,又美貌又有才情得女子多得是,光靠美貌并不足以留住帝王心。安嫔父亲出生寒门,当年中举后被委任为内阁中书,多年来因为无人脉为其铺路,自身也才学有限,在内阁中书这个位置上待了十多年也不曾升迁。安嫔又因性子怯懦,才学也不似宫中其他妃嫔那般出众,入宫多年才生下沈怀胤。
皇帝的后宫不缺美人,也不缺孩子。人人都说后宫之中母凭子贵,可那是在皇嗣稀少的情况下。像如今圣上子嗣虽然并不十分多,但皇子不少。这种时候,更多的是子凭母贵。后妃受宠,不论是皇子还是公主,待遇都不会差。
可安嫔并不是受宠的那个,自然沈怀胤也不是皇子中受重视的那个。
当然比起沈怀瑾,沈怀胤在宫中的待遇是好许多。
沈怀胤在前厅喝着茶,看着沈怀瑾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忍不住调侃道:“月底就要成亲了,不再是孤家寡人了,怎么你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啊?”
沈怀瑾慢悠悠地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没什么起伏地说道:“你成亲的时候也没见你多高兴啊。左右不过是走个形式,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怀胤心想,这恐怕是因为娶的不是岑琬清吧,如果是岑琬清,那还是走过场吗?又回过神来,他自己不也没跟自己心仪的人成亲吗?还嘲笑他呢。
“罢了罢了,不说这个,说回正事。上个月蒋誉成向户部递了呈报,请户部拨二十万两银子用于今年江宁府的防汛固堤和抢险事宜。可问题是这蒋誉成已经连着三年向户部要钱用于加固堤防和地方抢险了,这几年已经砸了近百万两银子,什么河堤也该修缮好了吧?今年居然还要,而且户部年初还很快就批了,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不怪沈怀胤这般着急,现在朝中太子的势力越发壮大,朝野之上几乎近半数官员都是倾向太子的,而且他的势力还在扩大。从前许多还在观望、摇摆不定的人也隐隐在朝中有了支持太子的趋势,这样下去别说他沈怀胤,就是最有与太子分庭抗礼的沈怀祺也没机会与太子争了。
现在急需找到点什么他的不当之处,不能任由这个形势这么发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