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把请假那几天的更新补上。
按照平常,费韫会选择视而不见,直接略过,今天却反常地停下,接过传单。
许是见不惯费韫一贯趾高气昂,好不容易有一件事一个人能让巧舌如簧的费韫哑口无言,蓝亭燕不肯轻易放过。
她告诉费韫一则从梁飞序那里听来的故事:
蒋今池大二那年,一个必修课要求小组做社会调研,学生到市中心年轻人聚集的商业街做调查。中途休息,蒋今池和几个同学坐在餐厅外面的阳伞下吃午饭,接二连三地有人上来搭讪,要蒋今池的微信,蒋今池递出二维码,一扫,弹出一张问卷调查的页面,每人一百分的问卷任务,一天下来,只有蒋今池完成得最多。
“其他人都是满街找人,她光是坐在那里吃个饭的功夫就填了十几份。”蓝亭燕啧啧感叹,说,“就这么一个人,你居然放手几年不找她,真是心大,你也是真敢啊,不怕别的人把人拐跑了?”
蓝亭燕的话震耳发聩,费韫凝着手上的传单,当初并不觉得放手有多难,和好后,好长一段时间沉浸在狂喜中,此时猛然感到一阵失而复得的侥幸和后怕的情绪。
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他们就永远错过。
曾经,费韫深知自己的使命,不让蒋今池有可乘之机,成为他圣水唯一没有浸泡过的阿克琉斯之踵,巨人的唯一弱点。
当时的费韫高傲又自负地宣誓,蒋今池,想都别想。
如同蜥蜴断尾,他将部分的自己,留在蒋今池从前生活并将一直生活的地方。他们的初识之地,恋爱之城。带回的是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残缺身体。
几年来,费韫身边熙来攘往,他不是没有留心过别的人,他下意识地从那些路过他的人当中找相似的影子,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生命中,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蒋今池”。
对于费韫来说,蒋今池是趋近完美的。
费韫偶尔忍不住自问:我是否在无意当中已得到了最好的,而不自知?
掏出手机,费韫打给蒋今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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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今池在付费自习室长期租下一个位置。
自习室离泓云的办公大楼只隔着两条街,上午蒋今池坐费韫的顺风车,中午约饭,晚上十点自习室关门,费韫再来接她。
接到费韫的电话时,蒋今池正坐在一家甜品店里,对面是好久不见的晓洁。
蒋今池挂了电话,晓洁才开口说:“是费韫吗?”
“嗯。”蒋今池点头。
“没想到你们兜兜转转,还能重新在一起。”
蒋今池说:“是啊,连我自己也没想到。”
旁边的婴儿车内传来不安稳的哭声,晓洁伸手穿进放得很低的遮阳篷,拍哄睡在里面的宝宝,被妈妈轻轻拍打抚慰,宝宝很快安静下来。
晓洁轻轻抬起遮阳篷,嘴角抿起微笑,说:“又睡着了。”
这样温柔恬淡的晓洁,和十几分钟前,蒋今池遇到的因找不到母婴室而抱着宝宝蹲在卫生间外崩溃痛哭的晓洁,截然不同。
服务员端上两碗甜品,杨枝甘露和赤豆桂花小圆子。
蒋今池的是杨枝甘露,近来她最喜欢的甜品,几乎天天都吃。
晓洁吃了一口赤豆桂花小圆子就放下勺子。
“不好吃吗?”
“不是,”晓洁说,轻轻一笑,“太甜了,我在减肥,不能吃那么甜的。”
“你一点也不胖啊,够瘦的了。”
“要上镜的话还差点。”
蒋今池问晓洁还在做记者吗?
晓洁说是,她从岩城电视台辞职后,来到北城一家地方台做外景记者,直到一年多前怀孕,她才离开那家地方台。
孩子出生后,晓洁一直在家带孩子,如今孩子将满一岁,晓洁准备回去工作,镜头很苛刻,稍微有点肉都不行,晓洁复出,首先要管理身材,让自己的身型恢复如初。
然而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生孩子改变了晓洁的身体。
为了孕育新生命而强行胀大的肚皮,使得晓洁的五脏六腑来了一个大移位,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复原,晓洁从前百试百灵的减肥方法通通失效,减肥变成一件很困难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晓洁的错觉,她感觉自己一直处在妊娠中没有出来,身体莫名的反应,让她越来越不了解自己。
甜品店的冷气开得足,蒋今池手臂冰凉,晓洁却冒出一层虚汗。
“你还好吧?”蒋今池递给晓洁一张纸,关心地询问她。
晓洁用纸擦去额头的虚汗,好像呼吸不畅,勉强地说:“我没事。”
说完,晓洁暗暗摸腹部。
减肥以来,晓洁四肢日渐纤细,但腹部仿佛过度撑拉失去弹性的皮球,皮肤松垮地堆叠,她穿强力塑型衣整个包裹住,塑型衣的扣子扣到最紧,平常水都不敢多喝。
刚才不过吃了一口赤豆桂花小圆子,就已经把腹部所剩无几的余地占满,导致晓洁呼吸困难。
晓洁转移自己的注意,努力忽略腹部腰间的不适感。
“你来北城多久了?”
“不到一个月。”
“来实习?”
“不是,备考。”蒋今池说,“去年考研没考上,今年准备二战。”
“你都毕业了?”晓洁惊叹。
蒋今池点点头,说:“今年六月份毕的业。”
晓洁放下因为震惊而抬高的眉眼,感慨地说:“时间过得真快,上回见你,还是你高三快参加高考的时候吧,一晃居然四年就过去,你都大学毕业了。”
她的眼角注视静静不动的婴儿车,说:“也是,我都当妈妈了,孩子也一岁了,哎,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晓洁又问了蒋今池的专业和考研的一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