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听到蒋今池学日语,她说:“像你们这种学小语种的,是不是出国留学比较好?”
“语言的确需要语言环境,能到说这门语言的国家,亲自感受那里的生活、社会、文化当然是最好的。”
“你有去日本的打算吗?”
蒋今池不瞒晓洁,诚实地说:“有。”
毕竟是学了四年的专业,又要考这个专业的研究生,说明有把本专业深究下去的决心,要靠这个专业吃饭,蒋今池不可能不想去日本留学。
“和费韫商量好了?”
“关于我未来职业规划的事我自己做主,他说他都支持。”
晓洁大概是没有想到,强势的费韫在蒋今池面前竟然是一个如此民主开明的人。
她盯着蒋今池看了一会儿,说:“真好。”
“什么真好?”
“看你这样,我也想回学校继续读书了。”
蒋今池说:“可以啊,现在大学毕业后工作几年再回去读书的人很多。”
晓洁笑得惨淡,垂下眼睫,说:“哪有那么容易。以前还好说,现在……”
她手放在婴儿车的围栏上,“现在都是当妈的人了,做什么都有个孩子拖着,凡事要先考虑他,没那么自由了。”
“晓洁……”
“嗯?”晓洁疑惑地转过头。
“你……”蒋今池不知道该怎么提醒她,指了指她的衣服前面。
晓洁顺着蒋今池手指的方向低头看去,短促地疾呼一声,双手护住,遮住透湿的胸前。
蒋今池立即起身,到收银台前找店员,回来时,晓洁弓着背脊,上半身蜷曲地缩坐在那里。
她把问店员借来的干净毛巾给晓洁,围住尴尬的胸前,扶起她,说:“他们说可以借用员工休息间,就在里面,我带你过去。”
晓洁要拉婴儿车,蒋今池说:“我来。”
晓洁低头走在前面,双手交叉,腋下夹住一条毛巾,蒋今池推婴儿车跟在她后面,两人一起进了甜品店的员工休息间。
晓洁里外的衣服全部透湿,不能穿,好在这是商场,最不缺的就是新衣服。
蒋今池按照晓洁告诉她的尺码买内衣,外面的衣服尽量选择宽松的款式。
蒋今池敲门。
“谁?”
“晓洁,是我。”
“进来吧。”
蒋今池推开门,斜斜地滑进去,关上门,晓洁坐在员工休息间的椅子上,怀里横抱着宝宝正在喂奶。
“我出门没带吸/奶/器,只好让他帮帮忙了。”
小家伙大饱口福,吃得正欢,脸颊上的嘟嘟肉随着吮吸蠕动,晓洁点点他的脸颊肉,说:“好不容易断奶满一个星期,又功亏一篑了。”
蒋今池把买来换的新衣服放在晓洁旁边,晓洁仰头,对她说了句谢谢。
蒋今池在晓洁对面的椅子坐下。
喂完宝宝,晓洁用小毛巾给他擦嘴,合上领口,把宝宝竖抱起来,让宝宝面对着蒋今池坐在她腿上。
晓洁逗宝宝:“虫虫,你看这是谁啊?”
“他叫虫虫?”
“小名,我取的,大名是谢堂爷爷给取的,叫谢又年。”
晓洁低头继续逗虫虫,她捏着虫虫的小手,教他喊:“这是大伯母,叫大伯母。”
一岁的小孩才开始学说话,妈妈爸爸都叫不好,“大伯母”三个字更是远超虫虫的理解范围。
明知道不可能从虫虫口中听见他叫她,蒋今池还是在晓洁一声声的大伯母中红了双颊。
“我还不是大伯母呢。”蒋今池说。
晓洁瞧她一眼,笑着说:“现在不是,以后就是了。”
晓洁虽然远离谢家的纷争,但对费韫和蓝家解除婚约的消息也是少数知道内情的人。
费韫既然愿意为了蒋今池把到嘴的肥肉吐掉,肯定不会轻易把她放走,这个大伯母,蒋今池不想当也得当。
以后,不仅虫虫要叫蒋今池大伯母,连晓洁都要称呼蒋今池一声嫂子。
改口是早晚的事,不如从小孩子开始抓起。
蒋今池起身,伸出手,说:“我帮你抱他,你换衣服吧。”
“你会抱孩子?”
虽然这么说着,晓洁还是把虫虫递到蒋今池怀里。
“会抱。”蒋今池抱稳虫虫,说,“我妹妹小时候我经常抱她。”
“我以为你们家就你一个孩子呢。”
蒋今池抱着虫虫回到椅子上,把右腿叠在左腿膝盖,让虫虫坐在她腿上,说:“我妈妈再婚又生了一个妹妹,才三岁多一点。”
“这样啊。”
晓洁背对蒋今池,脱下衣服,露出缠在腰腹间的塑身衣,蒋今池由此知道之前晓洁呼吸不畅,脸色难看的罪魁祸首,默默地移开眼。
“很丑吗?”晓洁忽然发声。
蒋今池说:“不丑,你刚生完孩子没多久,这样很正常。”
晓洁快速换好衣服,转身,坐下,苦笑说:“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现在这种样子不好看。”
她后脑靠在后面的墙壁,眼里看着蒋今池和她怀里的虫虫,难道第一次见面,蒋今池抱虫虫,虫虫竟然不哭不闹。
“有没有想过结婚?”
蒋今池抬头,说:“想过,但是不是最近几年。”
晓洁的眼神从迷茫到空洞,她说:“今池,结婚生孩子是大事,你要好好考虑,不要像我……”
晓洁总是以过来人的口吻善心地提醒蒋今池,此刻也不例外。
婚姻对于相爱的男男女女们来说,究竟是不是爱情的坟墓?
或许是,或许不是。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晓洁对蒋今池只有一个忠告:“不要毫无准备地踏入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