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今池和晓洁又在甜品店的员工休息间聊了一会儿,费韫打电话问她在哪儿,她们才出来。
晓洁抱着虫虫,蒋今池帮忙推婴儿车,两人在电动扶梯前的休息区等人。
费韫和谢堂同时出现。
蒋今池站在晓洁前面,费韫先走上来,晓洁喊了费韫一声表哥,他淡淡地笑着颔首回应。
“你们一起来的?”
费韫牵过蒋今池的手,说:“楼下碰巧遇到,就一道上来了。”
谢堂走到晓洁身旁,费韫看过来,问他们:“一起吃饭?”
谢堂一个“不”字刚出口,被费韫噎回去。
“好不容易遇上就一起吃个饭,我请。”
谢堂欲言又止,只能说:“好……”
“吃什么?”这句话费韫直接对着蒋今池问。
蒋今池想起晓洁在减肥,甜的都不能多吃一口,于是说:“清淡的,不要太油。”
“行,上楼去找找。”
费韫拍拍手,向虫虫摊开,晓洁理解他的意思,把虫虫给他抱。
费韫接过虫虫,一手托住虫虫的屁/股,一手护住他的后脖颈,虫虫乖乖地靠在费韫的肩上,对他很是熟悉。
他把胳膊抬起,示意蒋今池挽上来。
蒋今池圈着费韫的臂弯,低低地说:“没看出来啊,你还挺会带小孩的。”
“我哪里没让你看出来,我长得不像?”
蒋今池凝着费韫那张明晃晃写着,喜爱追风逐电的生活的帅脸,说:“不像。”
他们先踏上电扶梯,晓洁和谢堂落后。
“走吧。”
谢堂先拉过婴儿车的推手,要牵晓洁,晓洁躲开他,自己走向扶梯。
谢堂落空的手停滞在空中,逐渐收紧,紧握成拳。
四个人吃完饭,蒋今池的午休结束,费韫送她回自习室,走之前,费韫对晓洁说,让她经常带孩子回去看谢启昇。
“外公这几天换药弄得心情不好,看到谢又年会开心一点儿,你要是嫌带孩子出门太远太麻烦,我叫司机到你家去接你。”
谢堂突然插嘴说:“他叫虫虫。”
费韫睨他,冷刻的调子,说:“你觉得一个男孩叫虫虫很好听?”
晓洁抓住谢堂,忙说:“不麻烦,我有车,明天我就带虫——又年去看爷爷。”
费韫满意地颔首。
费韫和蒋今池离开后,晓洁反手打在谢堂的手臂上,脆脆的声响。
她吼他:“一个称呼而已,你和他争什么?”
晓洁捂住脸,勾下头。
谢堂想搂住她的肩膀,又害怕像之前那样牵她手时遭到拒绝,犹犹豫豫,最终没有行动。
晓洁长叹了好大一口气,说:“谢堂,我真的太累了,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啊?”
谢堂死命地注视着一个定点,说:“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晓洁发出一声嗤笑,抬头看他,说:“属于你的?什么是属于你的?”
“泓云。”
晓洁发觉谢堂的五官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陌生。
“你要和费韫抢?你抢得过他?”
“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疯了,谢堂。”
晓洁站起来,虫虫睡在婴儿车里,她推走婴儿车前,最后对谢堂说:“你疯了,但请你不要拉着我和孩子陪你一起发疯。”
没有晓洁和虫虫,谢堂留在那里,孤单一人,他决心去走一条很冒险很陡峭的路,但没有人愿意陪他,连爱人和孩子也不愿意。
另一边,蒋今池忍不住告诉费韫她近来压在心底的一个秘密。
费韫听她说有秘密,挑高眉眼,说:“都睡一个被窝了,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蒋今池,你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蒋今池的白眼从西半球转到东半球,说:“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我还能每件都跟你说?”
他捏着蒋今池的下巴颏儿,“说,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通通招来。”
“哎呀,你烦不烦,我和你说正经的。”
蒋今池打掉他的手,把她前天在同一家商场看到谢堂和另一个女人逛街的事情告诉费韫,两个人举止非常亲密。
当时蒋今池以为那个女人是晓洁,可今天见到晓洁,发现晓洁是长发,而前天的女人分明是短发。
不到三天的功夫,头发由长变短还有可能,短变长,颜色也不一样,蒋今池虽然只看到女人的背影,但确定那肯定不是晓洁。
蒋今池纠结要不要提醒晓洁,但是晓洁的状态不好,她怕说了只会雪上加霜。
费韫说蒋今池没有冒然告诉晓洁是对的。
“她有产后抑郁症,你跟她说了她不一定能接受,引起她情绪激动,说不定会出什么事。”
“产后抑郁症……怪不得呢,晓洁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是生病了。”
晓洁有产后抑郁症,那么她因为找不到母婴室而在卫生间门口痛苦的行为,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些微的琐碎小事都会给她带来巨大的冲击,让她心情莫名低落,丧失自控能力。
晓洁憔悴的脸,疲劳的神色时时在蒋今池眼前闪现,同样浮现的,还有那个接近新年的冬天,晓洁在街头进行春节街访。
人流汹涌的寒冷街道上,晓洁持着话筒窜梭期间,她长得漂亮,适合上镜的五官,尤其是一双大眼睛,充满生命的活力。
究竟是什么摧毁了晓洁的生命力?
时间?岁月?还是生活的诸多不如意?
哎。
天教憔悴度芳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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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十一点,蒋今池洗漱完躺在床上和岩城的叶一雯打电话,听见谢嘉懿咋咋唬唬地问叶一雯是不是姐姐,得到肯定的答案,非要抢着和蒋今池说话,叶一雯只好开了免提。
“谢嘉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叶一雯在一旁说:“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