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珠子“咕噜”着掉在地上,泛着光华流转的华光。
捆仙索自袖中飞出,将云灼捆了个结实。
棠眠眸光愈加森寒,走上前将琉魄珠捡了起来,胸腔怒火难忍。“琉魄珠就在你身上,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不对,不是这样的!怎么可能…”云灼面露惊愕,又反应过来。“是她!一定是这个女魔头偷的!她刚才靠近我就是为了栽赃陷害我,师尊…”
“师尊,我觉得师兄肯定不是故意的,他可能只是受了罚,一时心里不痛快…”阿锦艰难起身,心中盘算着。“求您不要将他逐出宗门,要不然师兄的一辈子就毁了!”
棠眠生性孤傲,必然忍受不了自己的弟子行窃。
到时将云灼逐出宗门,她再趁机怂恿,觉醒之日指日可待。
……
“孽徒云灼,倒行逆施,违逆宗规;先是偷盗秘宝,损坏藏宝阁,后重伤同宗弟子,抵死不认,实在是无药可救!!”
主殿,人声鼎沸,无数弟子聚在一处,窃窃私语。
“哼,低贱就是低贱,连琉魄珠都敢偷,真是胆大包天了。”
“估计这次仙君也不会保他了,真是自作自受,这种人就该滚回人界去。”
“这种人别说在人界了,在哪里都不会招人喜欢的。”
“云灼,你可认罪?”棠烈睥睨着所跪之人,心中有些惋惜。
这孩子小小年纪被阿眠带回宗门,性情也算沉着,却不想竟会做出这种事……
“弟子,无罪。”捆仙索束缚的太紧,勒的云灼喘不过气。“弟子是被冤枉的!”
他绝对不会承认没有犯过的错。
若是认了,岂不正好中了女魔头的诡计。
转眸看向人群中的阿锦,眸色阴戾。“琉魄珠分明是她偷的!弟子无罪!”
殿上一时混乱起来。
“啊?是那个新来的偷的?不可能吧?”
“她才来了几天啊,怎么可能知道琉魄珠?”
“你们都被骗了,这肯定是他胡说的!就是想栽赃别人。”
“师兄,我尊你为师兄,但不代表你可以冤枉我!”阿锦委屈的擦眼泪,声音抽噎着。“我一直待在明玕居修炼,从未踏出去半步,如何偷的琉魄珠?”
她的千面傀儡千人千面,化形之术早已炉火纯青,六界能识者不超过五个人。
这小子还是太嫩了点。
说完,阿锦擦擦眼泪,站到殿中央,神态坚决。“宗主,长老,阿锦说得全都是实话,这一点银粟师姐可以作证!”
……
玉知许躲在人堆里,竖起耳朵听了半天。
“小魔尊偷琉魄珠?”灵果精灵趴在她的肩上,分析着。“嗯,可我怎么觉得事情有点蹊跷呢。”
“有什么蹊跷的?妖魔不一向都是寡廉鲜耻的吗?”玉知许不以为意。
“他都待在清玄宗十几年了,要偷早偷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小精灵扑棱着翅膀。“而且,他拿了有什么用?他可是魔尊哎。琉魄珠与魔气,一正一邪,水火不相容,小魔尊就算偷了,也只会被珠子烧的遍体鳞伤,他图什么啊?”
“那万一这小子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只是图财呢?”玉知许啃着灵果,随口一问。
问完她自己都觉得不合理。
浮灵仙君是宗主之女,鸾鸣峰肯定是不缺钱的。
小魔尊根本没必要大费周章干这种蠢事。
况且藏宝阁灵宝众多,比琉魄珠值钱的多了去了,他干嘛非得拿个不怎么值钱的珠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
“他是被冤枉的。而且…”小精灵忽然有些不安。“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殿里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这味道不该在修仙界出现才对啊。”
“等会儿,好像有魔物混进来了…”玉知许脸色一变。
而且这味道还有点熟悉。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修仙界!
哪个妖魔这么不要命?
……
“阿眠,你怎么看?”几位长老轮番商议着,还是决定将处决权交给棠眠。
“宗主,我觉得…此事尚有疑点…”
“仙君这是要包庇他?”雪醅站在殿旁,面上含着淡淡讥讽。“堂堂仙君,竟为了一己之私,包庇偷盗秘宝的徒弟,这要是传出宗门,让宗门颜面何存?”
“雪醅,你不要这里搬弄是非,这件事还没有查清楚…”棠眠隐忍着。
“师尊,众目睽睽之下,证据确凿,你要是再包庇师兄,只会害了他的。”阿锦抹去眼角泪痕,紧随着道。“您还是快点决断吧。”
“……那……”
“且慢!!”一道娇俏的女声从人群传出。
玉知许钻出人群,声音洪亮。“弟子有疑!!”
人群又是一阵轰动。
“你有何疑?”棠烈追问。
玉知许走上殿前,不卑不亢,一石激起千层浪。“弟子只是十分不解…为何云灼师兄要去偷一颗假珠子?”
“假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没有多做解释,只是上前拿起珠子,细看了一下,掐诀使了个咒。
琉魄珠原先光亮圆润的珠面,显出裂痕,不多时,便碎成了一地粉末。
粉末逐渐变成一阵漆黑的魔气,随风而散。
“这…琉魄珠竟然是假的??怎么里面会有魔气?”
“难道是有魔物偷梁换柱,把珠子调走了?”
“这么说,云灼真的是被冤枉的…”
玉知许暗暗松了口气,得亏她研究过魔修,堪比偷天换日的各种邪术。
区区换个珠子,对于她们来讲不费吹灰之力。
“宗主,诸位长老。这珠子被调换过了,定是有人想要构陷云师兄。这魔物居心叵测,胆大包天,若是不揪出来就地处决,岂不是助长了魔界气焰?”察觉到背后凉飕飕的感觉,玉知许壮着胆子继续道。“而且说不定,她就在这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