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郁闷,自己特地买的,搭档却连看也不看。
“现在不喜欢了。”李元夕直言不讳,“发苦的江米条,我才不要。”
“苦吗?这么厚的糖霜。”路通说着,开包拿了一根放到嘴里,“嘎脆”一咬,“又甜又脆又香,——你也太挑了。”
“你喜欢就好。”李元夕看着搭档,“别扯江米条了。接着说,胡推官年年都病,年年无恙,还真是厉害。你去探望,可知他所患何病?”
路通摇了摇头,他虽去探望,却未见到上司之面,并无叙谈。
“是银痨病,唯有银子能愈。”说完,李元夕灿笑不已。
见搭档不是真生气,路通也笑了:“二十两银子,买个顺遂,值的。”
“嗯,只要多破几个案子,赏格也够了。”
第二天,李元夕准时赶到了博州府衙理刑厅,听胡推官训话。
“今儿是腊月十六,就要过年了,大家都上上心,一是手里的案子,务必抓紧完结,二要打起精神,仔细提防,安生过年才是。”
胡推官头戴乌纱帽,身穿鸂鶒补子公服,倒三角脸上甚是油光,一面说,一面扫视堂下众人,在瞥见李元夕的时候,他的黄色眼珠转了转。
“李元夕,你那个失窃案,怎么样了?可拿到贼人了?”
这是点名询问,可是重视,可是责难,关键在于问者的心情。
“禀大人,在下正全力缉捕,定能擒得贼首。”李元夕信心道。
“那就是还未抓到。我记得,韩家催得紧,限比五日,今儿可是第五天了。”胡推官不急不缓道,薄唇轻抿,一丝得意抹上唇角。
“请大人放心,今日必见分晓。”李元夕听出了上司的言外之声,纵然她破案最多,可这胡推官就是不喜她,时不时地就冷嘲热讽,现在见比限日到,自然不肯放过。
但想让她吃打,没那么容易。
“那你可要抓紧了,法不容情,你懂的。”胡推官斜瞟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吩咐众人,“大家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
“大人,大人——”一连串的喊叫打断了胡推官的话。他不满地抬头,就见门吏带着张里长、王甲长急急奔进了堂上。
“不好了,大人,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