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景瑜!”沈非烟向他招手。“你出来玩!”
肖景瑜微笑,摇摇头。
沈非烟转身跑向他。来到他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跟我来!”她抓着他就往外拖。她想把他拖到水车那里,两个人一起踩水车玩。
岂料肖景瑜不知哪来的力气,被她往外拖了两步之后,一把反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了回来。动作快如闪电。
沈非烟哪里敌的过这么大的力量,一下子被拽回来,险些跌坐在他的怀里。
“干什么!”沈非烟叫道。
肖景瑜扶住她,然后又放开她。“我怕突然挣脱你的手,你会向前摔倒。”他说。
“你竟然这么大力气!”沈非烟打量着他。“看不出来嘛!”
“我力气并不大,只是你力量太小。”肖景瑜说。
沈非烟揉着被他握疼的手腕,说道:“我是想让你一起去踏水车,那不是你建造的吗!你不想试试?”
“不想试。也非我一人所造。”他想说他在宫中试过,可是他没说。
“你这个人,总是这么奇怪!你是为村民做了一件大好事,却为何非要遮遮掩掩?”
“跟你说过,我不宜出门。”肖景瑜看着她说道。
沈非烟看着他,终于忍不住问道:“我想知道,你为何不宜出门?”
肖景瑜看了她一眼,避开她的目光,说道:“不便与你说,我自有道理。”
沈非烟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她笑道:“我知道了!是因为你长的太好看,所以你不敢出去,怕别人围着看你,是吗?”
肖景瑜愣了一下,说道:“是的!我不喜欢你利用我长的好看来揽客。”
沈非烟也愣住了,她反驳:“是你自己长成这样的!我也从来没有利用你好看来揽过客!你可不要冤枉好人!”
“与你说不清楚。”肖景瑜不想再和她废话,转身就往里间走。
沈非烟看着他的背影,想骂他敬酒不吃吃罚酒。话没说出来,却看见李春花在一边端着一盘瓜子边嗑边看着他们偷偷的笑。
“你竟然嗑给客人的瓜子!”沈非烟简直要跳起来。“你是不是打算把那盘瓜子嗑完了再给人端上去!”
“老板,我不嗑了!”李春花吓的急忙收手。
沈非烟走到她面前,抡起巴掌就想打下去。
李春花吓的缩起脖子。
沈非烟的手并没有继续落下去。“端下去,重换一盘!”她声色俱厉的说。
“好好!”李春花端着瓜子也往后院走。
“你站住!”沈非烟忽然想起什么来。“你刚才在这看什么?笑什么呢?”
“我……我笑,我笑小肖不识时务。”李春花站直了腰板说。
“他怎么不识时务?”
“老板你让他去外面踩水,他不去。不是不识时务么!老板要是你让我去,我一定去!”李春花面露期待。
“你是想出去偷懒的吧!”沈非烟一语道破她的小心思。“你想去,我偏不让你去!快下去干活!”。
这两个员工,就不能让她省点心吗!
肖景瑜走进房间,关上门,躺在床上开始休息。
沈家村的困难暂时解决了,沈非烟看上去很开心,他也可以略微安心一些了。
他闭上眼,做了一个梦。
坤宁宫中,殿前八角琉璃金纹宫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暮色迷离,寒鸦在宫殿上空盘旋起落。
东侧暖阁内,神龛里供着里的观音像沉静慈祥,轻盈的檀香从古铜色饕餮四脚香炉里飘出来,丝丝缕缕,慢慢散开。
屋檐上琉璃灯投下的亮光投在暗红的雕花上,外面的亮照进了室内的暗。
风起帘动,鲛绡烟罗帐如云如雾。
良久,帐幔内有窸窣骚动。
“鸿邺!皇儿!鸿邺!我的皇儿!”
榻边侍女一阵忙乱,撩开烟罗帐。
皇后起身,半卧于榻中,她望向四周,叹了一口气。
一阵细碎脚步声传来。
“娘娘,奴才有事禀报!”太监侍立一旁,恭恭敬敬的说。
“何事。”皇后神色恹恹。兄长被拘,生死未卜;儿子遭逐,下落不明;自己受到皇帝冷落,她的精神几乎垮掉。
“娘娘,朝臣之中有人上奏,其中涉及到皇上与皇后。奴才特求来一份与娘娘阅览。”
太监从袖中取出一张纸,由侍女递给皇后。
皇后展开一看,原来是一份请求皇帝皇后祈雨的陈情表。
其内容大致如下:益州府及周边州府困于旱久矣,灾民流离,抛家舍业。皇帝或皇后若能幸益州府祈雨,则定会云行雨施,天降甘霖。
目光移至最下方那半阙《临江仙》之上。
“潇潇雨歇子规啼,风景旧时曾谙;农家新燕衔春泥。不见玉人来,翘首盼雨期。”
皇后在榻上坐了起来。
潇——肖,风景——景,不见玉人来——瑜!
子规——皇儿!皇儿!
肖景瑜!此乃是皇儿临行时母子俩密谋商榷的名字。
“鸿邺!我的儿!”。皇后将那页纸贴于胸前,阖上双眼,流下两行眼泪。“是何人上奏?此陈情表,为何人上奏?”皇后睁开双眼,眸中泪光闪动。
“禀皇后娘娘,此乃益州府知府何久良大人携周边府县各地方官员共同上奏。”
“益州府!巧了,那是本宫祖籍所在。”皇后沉吟。“他们要皇帝与本宫一起去益州府祈雨?”
“奴才听闻确是如此。”
“皇上此刻身在何处?”皇后问。
“皇上在文华殿批阅奏章。”
“摆驾!本宫要去文华殿参见皇上。”皇后起身。
文华殿内,朱漆立柱,盘龙翔鸾,静谧肃穆。
皇帝面前奏本堆积,此刻正仰坐于龙椅之上闭目养神。
皇后不得近前,跪于一侧,悉心等待。
案上书页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