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骂谁呢?”
蒙笛揉揉头:“好吧将军,那我这趟是无功而返了。我回去了。”
蒙笛将至帐外,又回头留恋了一眼。
景南浔与他对视,对他道:“我没事,你看好王府就行。”
蒙笛展开一笑:“下属告退!”
(景泆,看嘛,对自己自信一点,其实重要的人一个也没有离你而去。)
又有人来报:“将军,夜练开始了,今日去视察吗?”
景南浔看向林幺初:“一起?”
林幺初莞尔:“好,让我看看夫君手下的兵是何等风范。”
景南浔却对帐外士卒道:“不去,你带着他们用功练。”
林幺初疑惑。
“是。”帐外那人去了。
林幺初:“不去了?”
景南浔牵她的手:“突击检查,看的才是真本事。”
(景泆你怎么跟门口的班主任一样。还真是一点不包庇啊。)
林幺初:“狡猾的将军。”
景南浔:“兵不厌诈。”
---[校场]---
“嚯…哈…嚯…哈……”
满校场的士卒穿着齐整的军装,在中尉的号令下打军体拳。中尉操着教棒,来回巡视,发现有懈怠偷懒者即刻拎出来问话,若无特殊原因,则要杖责、加练,以整军容。
虽然今日的夜练与平常并无不同,也无人发觉景南浔的存在,不过却依旧是一支有军风的军队。
“欸欸欸,你,给我出来!”中尉呵停一个人,将他单拎了出去。
林幺初认出那小卒:“上岭为我们指路的人?”
景南浔肯定:“嗯。”
(看来去莲府报景泆的名字真的有用!)
中尉:“其余人继续!”见有人被抓,其余士卒的动作更加规范卖力,因为景南浔规定,第一个偷懒被抓的人罚一,那么第二个就罚二,第三个罚三,以此累加,上不封顶。
这加练的内容,就是连十年的老兵也不一定吃得消,能让他三天吃不下饭,十天下不了床。
中尉怒瞪着他:“怎么又是你?!上次是病假,这次也是吗?!”
那人道:“这次是病没好,腰疼,转不开。”
中尉:“有病去军医那开假条,这是营里的规矩,别仗着你岁数大,倚老卖老,北骑营不是让你来养老的!再者,已经给你降低标准了,再有第三次,管你是被将军还是君上招进来的,不服军令屡犯错误者,一律逐出北骑营,永不招用!”
估计他也是没有想到,他一个因为有识路之能而被收进来的,也要与其他士卒一视同仁。
他颔首低眉:“是是,我这就去军医那里开假条——顺安、将军?!”
中尉:“别给我耍诈!”他一偏头一惊:“将军?!”
景南浔淡定道:“嗯。”
中尉又看到主帅身旁的女子,温婉端庄,如从画出,他即使不认得也能猜到,能这么近的挨着景南浔的女子一定是顺安王妃,不过他其实也自己认得的:“王妃殿下。”
林幺初:“有礼了。”
中尉道:“将军,这新来的向导再三懈怠,每每以病搪塞,不如将他调到伙房烧柴!”
“报!”
景南浔:“说。”
向导为自己辩解:“将军,下属是真的有腰疾,不是在偷懒。”
景南浔:“军医能治吗?”
那人支支吾吾:“这……”
“将军。”
中尉和那人同时转头一怔,因为这是林幺初说的。
景南浔嘴角浮起了不受人察觉的笑意,他也一视同仁:“说。”
林幺初回答:“腰伤若想养好需静养,军医一定能治,但平常的操练,也就要一并免去了。”
景南浔不带起伏,回答的出人意料:“那就免了吧。”
中尉即刻抗议:“将军!绝对不可!”
(别急,景泆说的是反话。)
景南浔却再而道:“我可以给你这份待遇。只不过,你虽有一技之长,若是没有一个强健的体魄,连为我所用的资格都没有。”
向导是一个军队移动的活地图,若领路领到半道说自己腰疼走不动了,还有将帅愿意选他上战场吗?
他语气严肃毫不留情,向导却慌了神:“不不不,将军,我保证好好锻炼,不请病假了!”
景南浔:“那你归队吧。”
向导没有怨言的奔回去了。
景南浔方才虽在与他对话,其实一直是用余光看他,而一直在暗中观察其余士兵的操练情况。大多安分用心在练,当然也有几个被景南浔用眼神抓到,眼神不自觉总往这儿瞟的。
中尉:“将军,这些天燕京不下雨,夜风又冷又干,听说其他地方的营地里有不少请病假的,好在我们练的八段锦能强健体魄,我们营里没什么人生病。”
他说的不错,现在的风便是冷干的,吹在身上就像给人镀了层铁皮。
景南浔觉得脑子好像不清晰,身上也不爽,明明闷热,还觉得被风吹的冷。他怕林幺初穿的少,恐怕现在也觉得冷,一心想带着她回去。
他道:“不错,继续,今天我就不留了。”
中尉:“是,将军,那下属继续领兵了。”
“嗯。”他偏头:“我们回去吧?”
林幺初:“好。”
将至帐外,景南浔不知怎的愈发浑身不自在,像拳拳打在海绵上,有些失力感。
他道:“你先回去吧,我去洗个澡,过会儿给你打水也洗个澡,今天就早些睡吧。”
见他眉眼间有倦色,想必是真的累了,她道:“不用,你去吧,我自己来。”
她与景南浔暂时分开,自己又回了主帐。
营里都是男兵,自己一个女子洗澡定有不便,她还在想怎么办时,景南浔已经回来了。
他内里白衣外披了一件黑斗篷,露出了筋骨分明的脖颈,额上发丝还挂着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