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的茶盏饮了一口。又苦又馊,含在嘴里咽不下,吐出去又委实太难看。他就那么含着,在心里权衡了无数次利弊,终究一咬牙还是吞了下去。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难受是真的,但心里的憋屈和不适,才最叫人恶心。
“你觉得爹是在苟且偷生,不顾大局,做缩头乌龟吗?”
高闻邸负手望向远方夜空最亮的那颗启明星,撇嘴道:“难道不是吗?为了一己富贵,而置万万百姓于不顾。”
茶盏嘭地一声在高四叶掌心碎成四瓣,坏掉的茶水与血一道流的满地都是。“时机未到,老夫断不会拿百姓的命来尝试的。”
我们输不起。
高闻邸冷笑道:“是怕再也做不了这偏安一隅的王吧。”
“放肆!”东方魁比高四叶还生气,他当年是折服高四叶的人品,气魄和胆识,若他当真想要做一个偏安王,四皇子进京时便可以,只消带着皇子的兵马投降,朝廷封个属地,好不快活。
“你可了解你的父亲,他在你心里就是这副模样吗?看来,高将军对你过于溺爱,以致令你狂妄自大,不知满足。你大哥虽不够足智多谋,却宽厚仁爱,显然,你也不曾理解过什么叫兄友弟恭。”
高四叶下颚线条紧绷,放在桌上的手捏成拳,开口道:“来人,将他关进庆峰阁里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半步。”
高闻邸不屑笑着,“你们,都是懦夫。”